三五米的距离,张天风觉得仿佛自己走了三五十里,当他终于走到那套间门口,伸头一看时,只见惨白的日光灯下,梦中的那只不锈钢盆,此刻正端端的摆在茶几上,而那只被军军扔下的锅盖也还落在地上。夜风吹拂下,那只锅盖此刻正哗哗哗的,不停的左右摆动着。
“妈呀!”回想起盆中那张被煮烂了的人脸,张天风浑身一麻,惨嚎一声后,发疯似的便朝外跑去……
赵丽君本来觉得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哪知她儿子张天风突然的半夜跑回,将她的计划全部打乱。计划被打乱了不说,关键的是张天风回到家后,嘴里就不停的反复念叨:“魔鬼!他们是魔鬼!”整个一副神智混乱。
张天风在折腾到凌晨四五点钟时,终于才浑浑噩噩睡了下去。被儿子闹腾的够呛的赵丽君,见状,也疲惫的伸了个懒腰后,合衣倒睡在了沙发上。
不大一会,赵丽君渐渐进入了梦乡,朦胧中,她的老公张作本给她打了个电话,说今天早晨,省委组织部已经宣读了他的任命书,他现在已经是锦城市的一号了。听到这一消息,赵丽君欣喜若狂,立即吩咐家里准备晚宴,给自己老公庆祝。
晚宴上,夫妻俩兴致高昂,喝了不少的酒,而前来恭贺的人群也是一拨接着一拨,不一会,贺礼就快把客厅给堆满了。当人群终于都散去后,张作本醉醺醺的将赵丽君拉到了书房里,非常得意道:“哈哈哈!丽……君,咱们张家,现在终于成为锦城市的第一家庭了!”
“嗯,老公,我丽君跟着您总算盼到了这么一天!”此刻,赵丽君仿佛忘记了自己的年龄,在说出这话时,竟然露出了丝女儿态来。
“呵呵~这次我那老丈人总该会满意了吧?”想起赵丽君家那显赫的家世,及从来都以强势面目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丈人家的那些兄弟姐妹,张作本有些踌躇满志了。
“作本,我知道您为了我,受了我家很多的委屈,现在张家虽然在政界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但咱们在经济实力上,还远远不够我家里那些挑剔的兄弟姐妹看的。”
听到这话,张作本沉默了下,随即道:“丽君,之前家里的财产都是您在打理,现在,我想知道,我们家到底有哪些产业?”
也有些醉意的赵丽君得意的看了自己的老公一眼,有些得意的道:“老头子,怎么?这才刚当上一号,就开始查自己老婆的帐了啊?”话虽这样说,赵丽君心里还是很开心,旋即将他们张家财产一一的讲给了张作本听。
哪知就在她刚把所有的家底子都道了出来后,她的老公张作本忽然醉态全无,且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就在赵丽君觉得怪异之极时,她眼前的张作本突然变成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二十多的年轻男子。这一突然的变故,吓得赵丽君惊叫一声,一下从梦里惊醒了过来。
呼呼呼!!!醒来的赵丽君还紧张的,不停的喘着粗气。弯坐在沙发上,她双手抱头,心道:“天啊!好在是做梦,否则,自己将家底子一股脑的讲给了个外人,张家就彻底完了!”被自己在梦中的坦诚吓得浑身冷汗的赵丽君,在安慰了会自己后,又恍惚的摇了几下头,喃喃自语道:“虽然是梦,但这梦给自己的感觉好诡异,好真实啊!”浑身冷汗的赵丽君,在沙发上稳住了会自己的心神后,才起身去浴室冲凉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已经完全倒向张家的正阳医院院长陈家辉,匆匆的来到了内科住院部,准备探望因惊吓而住院的张天风。哪知他刚到病房,就被告知,昨晚,那风少已经连夜跑回家去住了。得知这一情况,陈家辉立即给赵丽君打了个电话,电话里,赵丽君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儿子住在医院有些不习惯,让他给办理个家庭病床。对于他这个院长来说,这简直就是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了,他几乎是一个电话就搞定了。
回到办公室,陈家辉想起昨晚他同学打来的电话,告诉他张作本已经百分百的是锦城一号了的事,他内心得意非常,为自己这次站队成功而暗自庆幸,因为在他看来,自己冒着得罪省卫生厅罗厅长的风险,雷厉风行的开除了那已是省保健组医生的王昆,这就是给他们张家的投名状。
而分管文教卫生出生的张作本,成为锦城一号后,在今后选拔可用人才中,肯定会从自己熟悉的文教卫生领域中提拔,自己有了这投名状,那被选中的概率可就大多了。喝了会茶后,张作本看了下手表,见院长办公会时间已到,便起身踌躇满志的朝会议室走去。
哪知他刚走到会议室坐下,还没有来得及讲话,他那在市委组织部当副部长的同学,带着几个气场极强的人,就从会议室门口走了进来。
“老同学!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也好让我亲自到医院门口接您呀!”看见他的同学突然突兀的出现在这里,陈家辉热情万分的就迎了上去,同时,心里道:“不会自己的投名状这么快就起作用了吧?”
不过,就在他笑着伸出手准备去拉他那位老同学时,他忽然发现,他的这位老同学神情非常的冷漠,不!还不只是冷漠,那脸上的表情还夹杂着生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