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朵儿如此害怕我大笑不止,她见我大笑心里更加胆怯起来。为了让我相信她是真的要把钱还给我,她战战兢兢的打开她肩上的银色皮质挎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粉红色的皮夹子说:
“我这里只有五百元的现金,你如果不放心,可以跟着我一起到银行去取钱。”
我把那个皮夹子拿过来,然后把它放进她的挎包里才对她说:
“你误会了,我没有把你送警察局的意思,我也不打算要回那些钱。”
“那你拼命追赶我是什么意思?”她问我。
“咱们是好朋友,这么多天没见了,想看看你们最近过得怎么样。”我说:“萍儿呢?她没和你在一起?”
“和我在一起,只是她不方便出来。”她说。
随便聊了几句后朵儿把我带到了她们居住的地方,就在这条路再往里走有一百来米的地方。她们居住在一栋破旧的两层小楼房里,朵儿介绍说这栋楼房的房东每个月收房租时才会来,还说房东特别抠门,水电费少一分钱也不行。楼下两间房子住的是两个年龄十八九岁的四川女孩,她和萍儿住在二楼,隔壁住着两位二十岁左右的云南女孩。这栋楼房的楼道窄小阴暗,早先粉白的墙壁已经变得蜡黄灰暗,木质的楼梯扶手稍微触碰一下居然左右摇摆起来。
她把我带进了她们的房间,房里的摆设虽然简陋,但还算整齐。两张木质单人床靠着一面墙壁放着,两张床的床头之间放着一张带抽屉的桌子,上面放着几瓶化妆品和几件头饰品;另一面墙壁有一台破旧的电视机,电视机旁边有一个暗间,应该是洗手间。萍儿正在床上躺着,手里正抱着一本《知音》翻看着,她穿着很宽松的衣服,怎么看都像是孕妇装。
萍儿见我走了进来有些吃惊,幸好朵儿安慰她说我今天来没有恶意,只是想念她们,顺便来看看。
萍儿从床上慢慢站起来的姿势让我对她身体的注意力更加起了疑心,我禁不住问了下朵儿:
“萍儿怀孕了吗?”
朵儿点点头称却有此事,并且告诉我她们在第一次遇到我的那个时候萍儿就已经怀孕快五个月了。由于当时她们穿着厚重的羽绒服,所以才不那么显眼;她们之所以会偷取我的金钱,也是为了照顾萍儿肚里的胎儿。
我说萍儿怀孕怎么只有朵儿自己照顾她,萍儿的男朋友也就是孩子的爸爸怎么没来照顾萍儿。朵儿说孩子的爸爸离开M市了,所以不能来照顾。我问朵儿孩子的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朵儿说他到北京读大学去了,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又问她孩子的爸爸知不知道萍儿怀孕的事,她说他当然知道了,只不过他是不会回来照顾萍儿的,因为他和萍儿分手了,就在萍儿把怀孕的事告诉他时分的手,他让萍儿把孩子打掉,可是萍儿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
我说这个男人也太不负责任了,朵儿说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萍儿不争气。经过我一番的追问,又经过萍儿的同意后,朵儿给我简单介绍了一下萍儿的爱情故事。
萍儿和朵儿去年在“青春年华”做陪唱小姐,有一次裴光明也就是萍儿的前男友和他的几个朋友去“青春年华”唱歌,他们几个每人都点了一位陪唱小姐,她们两个就在被点的几个小姐之中。不过那次裴光明点的那个陪唱小姐并不是萍儿,而是另外一个女子,他们俩之所以会在那次陪唱中相识主要原因是裴光明替萍儿喝了吧几杯酒。裴光明他们唱歌唱到一半时就开始喝起了酒,那个点了萍儿做陪唱的男子硬是让萍儿陪他喝几杯,可是萍儿从来都不喝酒的,那男子发起了酒疯把一杯子红酒泼向了萍儿的脸上,并且还骂骂咧咧的说他付钱来找乐子,萍儿居然敢惹他扫兴。于是他撒泼似的说无论如何萍儿也要喝下他手里的那一瓶红酒,萍儿当时难为的掉出了眼泪,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人家在她身上花了钱,她就得让人家高兴。在她不得已拿起酒瓶准备去喝酒时裴光明一把从她手里夺走了那瓶酒,不等在场的人反应过来他已经对着酒瓶喝了起来。从那以后,裴光明每次来“青春年华”都会点萍儿做陪唱,一来二去,他们俩就产生了深深的感情,然后开始恋爱,接着萍儿就怀了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