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暂时性解决我的经济问题,赵全福吩咐他的媳妇到银行给我取出一千元钱,可我不是随便就接受别人钱财的人,再三推让之后我们最终达成一致:这一千元钱算是我管他借的,等手头一宽绰就立马还给他。我打算先用五百元付给房东太太一个月的房租,剩下的五百元当作生活费用。
这一千元钱的问题商定以后他又把他租赁的人力三轮车借给我用,我礼让再三,一来,我已经借用了他的钱财,我可以在不担心吃住的前提下去寻找工作;二来,他还要靠这辆车子养家糊口,如果借给我,那么他就失去了经济来源;三来,我对这个地方太陌生,大多地方都不熟悉,让我如何拉客人?
他对我的推却理由做了稍微的肯定,思索片刻他又说:“我的膝盖受了伤,估计得好几天不能骑车拉客人,可是这个车子的租金每天要十元钱,我总不能让它闲着;再说了,骑着车子也不耽误找工作,等你确实找到了工作再说不骑它拉客人也不晚;关于你对这个地方陌生的这一点也好办,你拉客人时让客人帮你指点该怎么走就行了。你别再推辞了,就这么着吧!”
我想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于是我暂时答应接管了他的那辆人力三轮车,不过我提出了一个他必须答应的条件:我每天用那辆车子拉客人挣的钱和他五五分账。他婉言拒绝我的提议,如果我确实想给他的话,只要每天给他十元钱的租金就行了,刚好是他租赁三轮车的租金。我决定性的告诉他如果他不愿意我的提议,那么我就不骑那辆三轮车,他在笑我的脾气真倔强的同时也不得不接受我的提议。
三轮车的事情我们商定好之后他从放置电视机那个桌子中间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破旧的黑色手机递给我,他说这个手机虽然看上去是旧了点,可是正常的通话绝对没问题,我用上它如果路上有什么事的话也方便联系。对于这个破旧的电子产品我没有做任何推辞的举动,而是接过来之后把他的手机号码首先存在了手机里面,然后又去通讯店随便买了一张手机卡。
最后他又跟我商定吃饭的事宜,他决定我的一日三餐都由他家来管待,当然特殊情况除外;这个特殊情况指的是我在外出车说不定哪次跑的比较远,为了节省时间和体力在外边就餐就可以了。在提议管待我吃饭的问题时他先是征求了他媳妇白水灵的意见,白水灵点头应允。
“我在你家吃饭也行,但是先说好我必须得付给你伙食费,不然我宁愿在外面买着吃。”我坚决的说。
“就依你!”他响亮的说。
三轮车的事情敲定以后他不可或缺的给我交待XX区哪些地方人流量比较大,人流量的大小和挣钱的多少是息息相关的,这是最简单的道理,谁都可以理解,只有人流量大的地方才比较容易拉到客人,容易拉到客人也就能挣到钞票了。他告诉我白天人流量最大的就数南山的第八公园和我走出的那个车站,其次就数劳务市场和鸿运购物广场,再次就是绿林路和绿源路;晚上人流量最大的是夜市和新华书店前面的那个活动广场,其次就是各个KTV的门口。然后他又给我一一指明它们的大致方位。
食宿问题都解决了,接下来的几天,至少在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之前我必须先用这辆人力三轮车挣钱来养活自己。这是我第一次接触这个行当,总感觉有点不习惯,之前不知多少次嘲笑过人力车夫,觉得这种工作太低下,好像在给人当牛做马;不管怎么着,这次是我欣然要体验一下给人做马夫的生活,和赵全福的恳请没有任何关系。
在此,我不由得想起老舍笔下的祥子,祥子这个人一生最喜好拉黄包车,从来都不畏风吹雨打,他对拉黄包车居然能喜爱到痴迷的程度,如果哪天不拉黄包车了他竟然会无精打采,只要拉起黄包车就浑身是劲,并且越拉越感觉浑身轻松,他居然把他一生的幸福都托付给了那辆黄包车。不知道几天之后我会不会和祥子一样热爱上这辆人力三轮车,甚至把它当作未来幸福生活的盼头,我自以为应该不会,因为我有更高的追求和理想。至少我不会像祥子那样自私的毁灭掉小福子的美好愿望,如果我真能遇到我生命中的“小福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