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赴过来,但见许夜辰与楚天阔利落的身手,却哪有不怕死的,待十馀人躺地哀嚎,不免胆寒,再不敢上前。
然毕竟是同伴,僵持一阵,这些士卒又顾不得死活,少许人正要冲上前去,被一人喝止:“站住!”众人眼过处,几名士兵簇拥着一名锦袍公子来到。
锦袍公子一派温文,应是巡城领首,无一将刚毅,面容颇具书卷气,却目中射有冷光,教楚天阔分辨不清是否身怀绝艺,殊不知锦袍公子正是王岩,擒之必立奇功。
兴是碍于王岩气势凛然,竟无人发话,不知是否守城兵与王岩存有默契,俱不直呼官衔,有几人仅呼‘王兄弟’。
也莫怪众人,藉此说明,王岩平日里与守城兵处的极好,若不是早有叮咛,谁敢这般套近乎?
王岩目光冷峻,知晓这三人俱非等闲之辈,便再不愿让士卒们平白牺牲,只略一扫视楚天阔,冷喝道:“因何杀人?”
楚天阔不客气道:“我等欲进城!”
原来这等时辰,城门早已紧闭,不是入城之时,楚天阔这番对答如流,也让人挑不出毛病。
王岩心中存疑,又冷目扫向许夜辰,道:“既是进城,杀人作甚?分明是来者不善!”略向四下瞄了一眼,见柳枫正立于城下,他目光转回,刻意强词夺理了一番。
许夜辰不善辞令,见王岩不好糊弄,险些作色。
楚天阔抢答道:“并无杀一人,只是阁下的兵卒围攻我等,不得已出手,仅是轻伤,阁下不信,请看——”一手疾指前方角落里的中剑士兵,那士兵正在努力爬起。
王岩又不是傻瓜,早已看明那些人未死,虽是被刺一剑,却俱能哀呼出声,不能起身是被制住了穴道。
既欲入城,谁愿意在此时此地杀人?若另有图谋,必不得明目张胆,王岩心想:此人倒颇有心计,若他敢杀一人,我必召来士兵,将他们困死此地。冷视楚天阔,冷哼道:“你等身份不明,报上名来!”
楚天阔眼光忽然斜扫城下,见一人驻足而立,气宇不凡,知是身份不低,连忙呼道:“几日不见,君风采依旧乎?”虽是暗夜,然城下此刻灯火辉煌,正是帐幕所发,因此也被楚天阔观的甚为清楚,就好似那人站在自己面前一般。
楚天阔见帐幕中的士兵拥堵在那人周身,其状酷似拥护自己的主人,恭敬已极,心下已有了几分揣忖。
这人自然是柳枫无疑,适才追踪三人到此,亲见三人跃上城楼,身手了得,本欲登楼亲擒,忽见红衣人掌中喷射火焰,心中萌生一计,反倒站立不动。另有个不为人知的隐情,此时此际,柳枫已不能擅自动用真气,否则祸事丛生,适才他施展轻功,已用力太多了。
但这件事无人知晓,就连王岩也不知道。
其实楚天阔哪有见过柳枫?自从来到朱室,楚天阔终日隐伏不出,根本不识柳枫,然而就凭猜测那人身份等闲,一句话故意教人迷茫,好借机唬弄,只要有片刻时机,那已足够。
柳枫闻罢忽而大笑,笑了一刻,面容尽敛,不喜道:“好大的胆子,倒未请教,不速之客如何称呼?”这一出声,四下齐皆大惊,再不疑柳枫认识这三人。
楚天阔远朝柳枫揖礼,嬉皮笑脸道:“在下常于市井奔波,市井之人,甚是粗鄙,名字何足道哉!”
柳枫闻言极为不悦,侧首朝一将领附耳低语,楚天阔听不着,却笑着道:“在下一介布衣,终日见李太尉真容,有意相交尔,李太尉莫不是不给情面?”
柳枫转过首来,冷冷地仰视楚天阔。
楚天阔本不确定这人是柳枫,这番试探,果见对方默不抗议,当下大步上前推开两名兵卒,紧临城墙立定,向下看去,如此一来,他在上,柳枫在下,倒让他成了俯瞰天下了。
能够居高俯视柳枫,楚天阔颇有些得意,口中突然发出洪亮的笑声,他受过宫刑,实与正常男子有别,声音本无这等气势,然而他有意摆阔,恶意以内功发出,忽道:“柳枫,你命他们退开!”
柳枫亦不示弱,不悦道:“尔等异想天开,此等蠢事,我可不干!”说罢,亦骄狂地发笑。
楚天阔犹似未见,语气软下,厚颜道:“你放了咱们!”
柳枫冷笑:“放了,我有什么好处?”
楚天阔不假思索道:“三天后有谢礼拜上!”
柳枫负手立的更稳,怪笑道:“我与尔等不识,这礼不要送错地方!”
楚天阔盯着他,意味深长地道:“你不会不识的!”说着,趁机瞄向一旁的眭听轩。
眭听轩此时也正一瞬不瞬地探观柳枫。
柳枫早就发觉了眭听轩不同,心中略惊,也在揣度着此人是否是白衣神剑,见楚天阔霍然说话,冷哼一声,干脆不理。
楚天阔又在眭听轩旁侧朝下叙说道:“再说送礼有名有实,三日后正是仲秋佳节,李太尉会有故人到访,那礼,我是代李太尉故人送上的。”
这话白衣神剑心知肚明,也不阻止,也不承认。
柳枫与楚天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