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望了!”
李泗义听之也如茅塞顿开,非常惊喜,却不甚明白当中缘由,皱眉问道:“真会如此神奇?铭希世兄莫不是诓我?”
赵铭希摇头,转问道:“敢问小公子,太白山门下的《六阴经》是否本与《六阳经》为互生修炼之气?”
李泗义虽有难言之隐,却也觉得赵铭希能有此问,必是对太白山的内功修炼了如指掌才会如此。
李泗义也明白,中唐时期,太白山与玄天门本就常有来往,三剑客与红线女更时常切磋武学,其后将对方内修功夫的优缺特性记录在册,是以其后人或多或少都可瞻仰一些双方门派的气修功夫要点,偷学虽然无从学起,但可针对下药进行克制。
李泗义纵想隐瞒,也无从隐瞒,于是点首,徐徐吁出一口气道:“我知瞒过天下门派高手,也定瞒不过赵世兄!”
赵铭希亦感慨丛生,仰首同叹道:“玄天门与太白山,百年前互为姻亲,双方互相切磋内修功夫及剑法,对方门派擅长哪一门功夫,俱都一清二楚。”说罢,收回目光看着李泗义,喟道:“我们两派本就不该敌视如斯!”
李泗义亦有同感,道:“世兄所言极是!”顿了片时,想起赵铭希先前所问,低声答道:“子时之后,巳时之前,为六阳练气时,午时之后,亥时之前,为六阴练气时;其实泗义自小练功,便是六阴时辰修《六阴经》,六阳时辰修《六阳经》,每日不断,枫大哥亦是如此。”
赵铭希听罢道:“那是因为昼夜之内,一天的子、丑、寅、卯、辰、巳为六阳时,午、未、申、酉、戌、亥为六阴时!”说着,又仰首看了看天色,转回首道:“方才路上小公子也已言道,你受伤那晚乃是亥时,当时六阴受损,柳枫需要以阴功真气施救小公子!”
李泗义接口道:“不错,泗义原本便是体质偏阴,乃少阴之人,是以天一前辈道我若修《六阴经》,必定先有大成!”
赵铭希道:“是了,小公子体质偏阴,手臂受伤那晚损伤了元气,故渡六阴真气而补元气。但是今夜此时寅时正旺,为六阳盛时。而小公子又阴气过盛,阳气不足,小公子本来可以太白山门下的《六阳经》自行调和,然——”
李泗义黯然,接话道:“世兄句句中地!阳虚宜择阳时练功,阴虚宜择阴时练功以助阴气。而泗义当时……”回想起倚在大街那一刻,忽然止口不言。
赵铭希却已明白,道:“情势危急,故铭希唯以本门《元阳经》暂为小公子渡过难关!《元阳经》素有六阳再生之能,看来不假!”
李泗义忽然扭过头掠向赵铭希,道:“外间盛传玄天门人才凋零,更道世兄赵门二位兄弟心肠狭隘,为人狡诈,不料世兄却是心胸广阔,不计前嫌。世兄施救泗义,也真令泗义刮目相看,惭愧不已!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李泗义心中真是如此想的吗?赵铭希知道不是。
李泗义的眼神摄过来,满含深意。
赵铭希跟着低首,目光拉下,长叹口气道:“实不相瞒,铭希营救小公子亦有私心,若非我们两派的关系,小公子若不是岐王府的人,铭希只怕是……”
这番由心之言未完,李泗义已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盯稳赵铭希,道:“世兄为了太白山上的石门密室么?”
赵铭希默然承认,顿了一顿道:“上次太白山一战,玄天门目的已出,小公子亲眼所见,自然我也知道是瞒不过小公子的。不过……”面色一变,急瞅李泗义,疑惑道:“小公子既已猜到铭希意图,就不怕这一趟会遇不测么?”
李泗义一笑,道:“我也是刚刚才想到!若是那会儿就已想到你的动机,兴许便不会应承你了!”
赵铭希亦笑:“小公子如今后悔了?”
李泗义不言,只是一再摇首,良久道:“刚才我是有些后悔,但现在没有了!”
赵铭希一讶:“哦?”且说他这般供认不讳也是有原因的,并非他天生不善伪装,亦非他擅于对人坦诚,而是这个节骨眼上,自己舍命陪李泗义一行的真实目的,以李泗义的睿智,是不会看不出来的,现如今试探之下,李泗义的回答确如自己所料。
既然虚伪地遮掩只会使李泗义鄙视自己,不如真诚以待,如实相告,如此反倒在李泗义心头落得小人磊落落。
李泗义果然瞥了他一眼,道:“世兄不加遮掩的个性,实令泗义非常敬佩。”
赵铭希正要答话,却见谭峭卧在远处转过身,朝他直招手,呼唤道:“孩子,你来你来!”
赵铭希应命,走过去躬身作揖,谭峭目盯他上上下下扫视一番,意味深长地道:“你这娃娃,很有道家的慧根!方才一席话有模有样,与道门倒颇有渊源,他日若是入道,兴许我们就是一家喽!倒时记得……”
赵铭希听出弦外之音,面色立变,立刻将话打断道:“有缘无缘,日后再议,至少目前铭希尚无出家的打算!不过——日后若有疑难,定向前辈讨教!”说罢,又抱手一揖,态度虽无不敬,但也再无先前的恭敬,显然那番话引起他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