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目露失望。
柳敏儿更奇,道:“你爹忎的如此奇怪?既然战事频繁,难免诸多牵连,那么你在外面,岂不是非常凶险?他为何不将你留在家中呢?”
衣鸿影仰面望天,失落道:“个中的原因,鸿影也不是很明白。”
柳敏儿接话道:“看来只有问你爹喽!”
衣鸿影收回目光,低叹道:“可是我爹已经不在人世了,鸿影自小与他相依为命,家中也无别的亲人,如今再也无法探知爹爹的苦心了!”
柳敏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说什么,突然意识到先前二人谈及南唐水师,连忙又道:“其实营造战舰,在水线布防水师,不过就是防止国与国之间的入侵。近些年,我大唐水战主要发生在缘江诸镇之间,江南诸国,比如吴越国,南汉,还有曾经的闽国,虽与我国或多或少有些战事,但水战的地区除了少量在岭南和闽外, 主要分布在长江一线。现在闽国与南楚已亡,吴越国依附中原后周朝廷,长江一线,水战便主要为防南汉与吴越国而设了。而淮河一线,自从南唐立国以来,不管是后晋朝廷,还是后汉朝廷,都是国内祸乱不止,一直在抗衡北方的契丹,故而与我国未有过战事,直至今日的后周朝廷!”
衣鸿影恍然道:“如此说来,倒是唐皇忽视了淮河一线喽!”
柳敏儿点头道:“可以这么说!”说罢,又恨恨道:“那帮贼人也是趁势而起,利用了这点,因为此线布防目前并不森严!”
衣鸿影道:“难怪李太尉要借船舰喽!”
柳敏儿再次点头称是,她想起那天李太尉与她父亲柳毅说的话,当时她在屏风后的一处帐帘后面立着,正准备走出间,猛地听到有个陌生的声音言道:“淮河一线,近些年,极少战事,一来我大唐主力倾注在南楚内乱,处在趁势将其剿灭之中;二来中原王朝虽是擅替,但无论哪个朝廷都免不得屡与契丹交锋,地域上都局限于北方一带。皇上便将淮水一线的水师布控一事暂时搁下了,李枫曾建议过皇上,近些日子,我大唐得以从南楚一战中喘息,皇上正有水师北移之意!只是被敌人抢先一步,攻占淮河一带的寿州、淮南及濠州城……”
对方话未完,柳敏儿便听到自己父亲柳毅语声铿锵道:“李太尉所言极是,可是寿州已被攻伐,岌岌可危。听闻朱室领兵人物乃以昔日的凤历皇帝朱友珪为首,旗下将领为道成仙君、南宫世家南宫翊所率的家族,后方更有大周的宋州节度使韩通命牙将张顺在旁辅助,气势浩大。更危及淮河上紧邻的淮南近侧的城池。日前,清淮节度使彭允镐已发觉不对,先李太尉一步要走了二百艘战舰,更抽调了附近诸多水军。现下空余只有零星数十人,我知李太尉必会前来,正在筹措,命我儿柳敏勒令滁州船厂日夜赶工,将新的一批战舰打造出来,不想你今日就到了。”
柳枫心中随即一沉,凝神望着柳毅,道:“事关重大,若不想法快些调水军迎敌,恐朱室抢得先机,若被他们扎筏渡河入城,到时一发不可收拾,后果堪虞!须知濠州的城墙并不牢固!”说此,想了一刻,又道:“柳副使,能否在长江水线的水师中抽一部分,李枫不需要多,五百足够,只要战舰多出来,能够壮大声势,振我大唐国威,让朱室心生畏惧不敢轻易图城即可!待事情缓一阵后,李枫自有退敌之策!”
柳毅低首踱步,面露难色,道:“太尉不知,早在彭允镐之前,陈觉等人便下令江南水线各自为营,互相不得私借,若水军一旦跨越水线冲驰,则以贻误军机处以极刑,彭允镐兼任楼船都统使,故而他有权调拨战舰。下官也听说濠州战事危急,甚是明白李太尉心情,柳毅担心擅自调拨长江水军赶去濠州,长江一线又会危矣。如今南汉在虔州一带蠢蠢欲动,想是也在等待这个进攻的时机,若是不影响大局,抽拨一二的话,下官怕迟了会耽误李太尉大事。但是小儿柳敏赶造的这批船舰,又不知何时能够扬帆行水战,那些余下的水军,现在都无事可做,有时看着也教人心烦……”
踱走数步,柳毅看向柳枫,转过话道:“小儿这几日正在为此事奔走,他对此中细微甚是清楚,不如李太尉问一问他?”
柳枫抬头,目露迷茫,柳毅一手指向后院,道:“他此刻应该就在后院,每次这个时候,下人就会向他汇报!”
柳枫遂迈步跨去后院,一番搜寻,猛然迎头望到一个蓝衫姑娘伫立一处门扉右侧的红柱旁,那红柱下方摆放着一株桃花盆景,枝头伸出了屋檐下。
桃花艳滴,芬香弥漫!
那姑娘个头不高,身形纤瘦,听见脚步声来临,却未动分毫,仍手持剪刀剪着多出的枝节,将暴晒骄阳下的枝头剪去,重新植于盆景中浇灌。
柳枫凝神望着她,方才找寻一番,下人告诉他,柳家少主人就在此地,但他左右顾盼,并未发现还有他人在场,回首间又见面前是个女子,一时迟疑不决。
他以前甚少过问楼船事宜,来时也走得匆忙,并未听完司马王岩所报,只道柳毅膝下有子,却并不知当中情况,就算是方才与柳毅谈话,柳毅也口称‘小儿’,故而直到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