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月明教众人此刻俱面露诧异。
这预备着稍后月明教还要与柳枫血拼,非但是柳枫,还有岐王府的李泗义,在场的人流中,单单一个李玄卉便不易对付。
聂贞突然觉得这一趟攻山,自己过于唐突,她虽然如此寻思,面上却未表露。
待秦琅远去,程品华便越众而出,目视柳枫道:“柳枫,本姑娘有话跟你说。”
柳枫只管吩咐天绍青扶他坐下,也不知道他内息调理究竟如何,但坐在那里,身躯笔挺,气息均匀,凭聂贞的功力,委实察觉不出柳枫内力恢复程度。
她心下寻思,柳枫是否故弄玄虚?遂打定主意,先行试探观望,再做计较。
坐下后,柳枫双掌平放在胸前,闭目回视程品华道:“不要闹事,要说在这里说。”
程品华向四下瞅过一眼,跺脚道:“这里不方便!”
柳枫掌心运气,面无表情,回道:“不说便罢。”
声落,聂贞唰的落入战圈,挥起龙头金杖道:“既然玄天门退出,就该我们月明教了。”
她方说完,上官无忧纵身掠到跟前,傅玉书本欲相拦,却未料上官无忧像飞鸟似地极快,照直从他旁边蹿了出去。
上官无忧双袖鼓动,双手一扬,手中顿时多了两把三尺飞剑。
聂贞一时诧异,喝问道:“你是谁?”
上官无忧只管将飞剑摆在聂贞眼皮底下,教聂贞仔细望见剑芒,道:“可认得这两把剑?”
聂贞盯着飞剑看了少许,猛然有所悟道:“素闻上官于桑好喜以飞剑杀人,莫非……”
上官无忧轻哼道:“算你猜对了,今日我便以飞剑来领教你的高招。”
聂贞见她目带挑衅,说话不分尊卑,不由冷笑道:“小丫头不知死活,动手之前,可要分清楚,今夜乃是月明教与太白山的私怨,休要上来捣乱生事!”
这番说话,摆明是不将上官无忧放在眼里,而她本意是要引柳枫出战,谁料被上官无忧搅合,自然颇为不悦。
上官无忧冷哼一声,冷然反问:“隐域宫钟泽鸿,你可还记得?”
这说的正是钟若引姐妹的父亲,隐域宫宫主韩兮的丈夫。
钟泽鸿惨死密室,乃是死于聂贞毒虫毒蛇之下,死状惨怖。
如今上官无忧提起这件事,不由使得聂贞好奇,她将上官无忧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是老身杀的,因此事找老身报仇者,俱是隐域宫一干子弟,却不知你是他什么人?”
上官无忧语气铿然道:“宫主韩兮与我母亲乃是亲生姐妹,这仇我该否向你讨要?”
聂贞轻笑摇头,端视上官无忧半响,道:“寻仇却不是现在……”
上官无忧仗剑在手,冷喝:“少废话!”语声未落,人已疾扑上前,双剑在手,左劈右砍,生的是冷肃无情。
她脚下也不慢,左三步右三步,极有规律,待聂贞从剑光中抽的空隙,将龙头金杖朝她挥击,上官无忧忙飞起身子,在杖头的余势下,身形于空中旋转,堪堪避过金杖重击。
聂贞见她落地,也往后退了三步,冷哼一声,径自拂袖道:“小丫头坏事!”
语声方落,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聂教王,这等无名小辈,交给我们好了。”语毕,人随声而至,正是月明教左右护法熊必昌与郭启亮。
他二人越到众人跟前,回视聂贞道:“聂教王莫要被柳枫等人暗算,白白耗费实力,这可得不偿失!”
聂贞轻‘嗯’一声,照直朝旁侧移开一步,熊必昌与郭启亮顺势迎上两步,端端对视上官无忧,破风刀在他们手中发着闪亮的寒芒。
上官无忧正待迎战,却被傅玉书拉了下去,这时,沈无星夫妇猛地从人群中跳将出来。
夫妇二人一同摆开长剑,瞪视月明教左右护法,异口同声道:“妙极,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夜一并了账!”
沈无星道:“我取熊必昌右手……”
天绍琪一旁呼应道:“我取郭启亮右手!”
熊必昌与郭启亮听得明白,大怒道:“做梦!”说罢,破风刀舞动,已与沈无星夫妇拼杀在了一起。
去年五月初五,沈天涯死于熊必昌与郭启亮刀下,这二人破风刀狠辣迅疾,素来不留情面,又生的是诡诈多端,那沈天涯却不是因为武功不济,而是生生被月明教护法与圣使使计偷袭,暗算而死。
如今被沈无星夫妇讨得这等机会,自然不会无端放弃,此番夫妇并肩作战,大有双剑合璧之感,剑在手中,舞的是飞花飞蹿,落英缤纷。
芳草瑶花俱为之颤动,猛听得夫妇二人一声大喝,两颗血淋淋的头颅滚落在地,跟着郭启亮与熊必昌那无头的身躯被沈无星夫妇的手中剑一同刺中,被一同钉死在一棵老树杆上。
夫妇二人拔剑嘶吼,一齐跪在地上,齐声诉道:“爹,孩儿手刃了仇人,你可以安息了!”转而只见天绍琪嘤嘤抽泣的声音。
这一奇变,使得众人大讶,天绍青若非亲眼见到,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