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绍青点头,继而从颈上解下一件物什,柳枫似乎猜到她的用意正欲拦她,她已不管不顾走近李记,手揣物什托于掌心,尽量置于李记目下令其观瞧,待李记瞅过几眼,她立刻收物于袖,举止及其神秘。
李记非常惊讶,与天绍青冷静地目光对视,竟无法辩驳。
天绍青仰首瞥视众人的目光,纵声道:“绍青可以保证,柳大哥绝不会杀人!”收紧物什走开了两步,双目虽是侧斜,却正对视一旁的李记,道:“如果你信得过我,我们另找别处说话,如何?”
李记见她镇定自若,遂点头同意。
几人重又回到李宅,直接进了李记房间,李记关好门窗,方秋梦守在房外观察情况。
那老者三人也在其列,三人自称柳枫故友,也愿与柳枫作证。
李记目光锐利,扫向柳枫,厉声质问道:“你……真是李唐贵胄?”
天绍青一把举起手里的李唐残玉,抬高声音道:“有此玉为证,李公子还不相信?这上面刻得清清楚楚,李唐的玉佩难道还有假么?”
“这——”李记哽的哑口无言。
天绍青抿嘴一笑,知晓李记心中定然还有不解的疑问,当下轻手握着残玉,踱开步道:“我看过那些人的剑伤,其手法与这玉佩上的剑痕如出一辙,能劈此剑者,气到,手到,眼到,心到,力到,发出的力不单准,而且稳,剑气入骨几寸游刃有余,能如此拿捏得当,定然是绝世高手,李公子方才也见过这玉佩上的剑痕,虽然经过修补,可这残缺痕迹至少已有二十多年,试想想,那时的柳大哥还未出生,凶手又怎么会是柳大哥呢?”
话至此处,不由抬眼望向柳枫,每当提起前尘往事,总怕言语不慎触及他的悲伤,故极力避过那些伤怀的仇恨。知道他是不屑与人争辩,故而当李记误会他时不作解释,可长此下去,或者稍有处理不当泛起冲突,若然那时,又要如何做法?
天绍青心中默叹,柳枫似乎越来越固执,想法越来越偏激,行事手段越来越狠力,这让她十分担心柳枫的将来,难道说冥冥中有天数?早已注定了柳枫的一切?
柳枫的天数是什么呢?天绍青努力撇开那些忧绪,又对李记说道:“我虽然不能肯定杀人者是否同一个人,可我相信这个人一定不是柳大哥,如此对待百姓,柳大哥绝不会这么做,如果要攻下大周国,他大可领兵数万,挥军而来,何必落下这不好的名声呢?”
目观李记神情,天绍青又道:“此次若非为了绍青,柳大哥根本就不会来此地,李公子,相信你是明辨是非的人,我说的这些,你一早便有疑问,是不是?”
李记微微点头,接口道:“你说的不错,李记实难相信李枫会因此连杀无辜数人,纵然他已身为南唐太尉,有着莫大的嫌疑——”
李记忽然冲柳枫抱过一拳,道:“李大人,请恕李记刚才多有得罪,实在是你们二人深夜离开,太招人非议,故而出此下策,李记只想弄个明白,为了城里百姓,就算生死知交又如何?”
李记苦笑了一声,颔首道:“还请见谅!”
柳枫闻得此言竟一下笑了,走近李记道:“此等小事,李枫并未放在心上……”与李记相望一眼,柳枫脸上滑过一丝迟疑,终还是启齿道:“不过我有一事想问……”
李记正要问何事,却见一旁那老者趁众人不备,突然抢过天绍青手里的玉佩,口中直呼:“请借老夫一观!”
天绍青一时猝不及防,正自吃惊,便见老者来回翻转玉佩,目盯玉佩上的字迹,不断抖动双手,惊颤道:“是真的,是真的!”猛然大喊了这一声,竟朝柳枫跪了下去,道:“蓝鹰翔参见少主!”
屋里人皆是一愣,柳枫更是意外!
蓝眸人与此同时抢步上前搀扶那老者,却被蓝鹰翔一把推开,并叱道:“少宝,还不跪下!”
蓝少宝迟疑了片刻,蓝鹰翔已然回过首,朝身后的另一人道:“世龙,怎么你也不肯吗?”
柳世龙愣了一下,这才向柳枫行了一礼,道:“柳忼之子柳世龙见过少主!”
柳枫长身玉立,望着这三人忽然恼怒无比,冷喝:“起来!”
“谢少主!”蓝鹰翔等人随即起身。
柳枫走开两步,却不睁眼迎视他们,而是侧过双目,诘然问道:“你们究竟何人?”在一切未清楚之前,他自然是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故始终冷目对待。
蓝鹰翔道:“少主有所不知,魏王李继岌生前有四个侍卫,感情极好,鹰翔便是那贴身第三卫,当年魏王不幸惨遭奸人杀害,鹰翔无奈只好隐姓埋名,退居四方镇,多年以种植花草为名,希望借以找出杀人真凶,可惜一无所获。不日前,江湖上突然传出消息,魏王有后,更传少主已为李璟帐下太尉,又听说少主以柳姓化名柳枫在这一带出现,我等不知是否属实,便出来探探虚实,先前我们已在城内追查过少主行踪,还好赶得及见少主一面,鹰翔死而无憾,我主有后了!”
望着柳枫,蓝鹰翔感慨万千,激动地道:“请恕鹰翔来迟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