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道:“这是自然,王岩有愧,让她久等了!”仰头望着远处,眼里竟然闪耀晶莹泪光,良久方道:“我此番回来也打算将一路所见所闻整理成册,连带附上自己意见,写一份游荐书呈给皇上,希望皇上能够……”
猛然,一阵响亮的叫声自屋外打断两人的谈话:“青姑娘,青姑娘!”
天绍青忙对王岩歉意地行过一礼,道:“请公子稍等片刻!”当下随声而出,却见舒望急奔而来,天绍青迎上去,问道:“什么事?”
舒望快步上前,将一封信笺递于她,面带喜色地道:“大人有信回来!”
天绍青心下一喜,急速拆开看过,脸上却渐带了几分忧色,本应是件高兴的事,对她而言竟成了喜忧参半,看的舒望甚是不解,好奇道:“大人信上说什么?”
她只将信笺递给他,自己却是沿着一处小院走了开去,心情颇为沉重。
柳枫复信于她,只说让她安心等上五个月,不要随便出门,这段时间他不会回来,让她好生保重。她知道他将一批精兵带出,是要严加操练,为了尽快完成任务,他要日夜督促,住在太尉府里甚为不便。
天绍青想着这五个月说短可短,说长可长,只是自己要孤单的过完这个寒冬了。
时过不久,王岩的游荐书经公主李奕之手送入皇宫,李璟看完之后大拍龙案,频频点头,朝廷之上,众多官员原来只道王岩嫌弃七品官职低微,毅然离去,却没想他竟然有如此抱负,当下便对他大大改观,王岩因此官及司马之职,不日便与公主成了亲事。
寒冬将临,孤寂悄然而至,赵铭锐回到玄天门数日,其妻汪奕荟却不在。
这一日黄昏,疗伤过后,他捂着伤处来到大堂,行至一旁按住桌案一沿,刚欲坐下,便听门外传来一声喊叫:“大哥!”抬眼间,只见其弟赵铭希从门口进来。
赵铭锐抬头望着他,目带迷茫,自己为了玄天门在华山与人力战身受重伤,而自己的弟弟却弃玄天门大业于不顾去了外面,想起这些,他便来气。
此番赵铭希收到他的召唤回来,可依然不能减轻他的怒气,所以当赵铭希上前扶他之时,赵铭锐狠狠甩开他,喝道:“你还知道回来吗?”说着,霍然起身,怒视着面前的赵铭希。
赵铭希见他发怒,忙双手搭在他的手臂处,赔笑道:“是我不对,我不该在那个时候离开,怎么样,大哥,伤的重不重?我看看……”
赵铭希正要查看兄长的伤势,赵铭锐却转面避开他,道:“还死不了!”
赵铭希似乎习惯了他这种态度,也没生气,见他说话中气挺足,便放下心,话锋一转道:“你这次出去大嫂知不知道?不用问,你一定瞒着她了,不过你要小心才行,千万别让她知道你杀了人,受如此重伤,不然她那么善良,你那一贯谦谦善良的形象在她心中可要变样了!”
赵铭锐冷哼道:“这不用你教,我自有分寸!”转身坐下,换了一副悠然的姿态,说道:“这么多年,哪一次杀人不是瞒着她的,其实就算她知道了也无妨,因为我绝对相信她不会干涉我,只不过不告诉她是怕她担心,我不想让她心里多染一滴血,就让她做个寻常女子陪伴我吧!她对我一心一意,只要她开口,我什么都会给她!”
赵铭希不禁为自己大哥这番话微微一怔,愣了一下,道:“包括杀人?”
赵铭锐一手按上扶椅一侧,朗然道:“对,如果她替人说情,就算那人十恶不赦,我也会放了他,不过奕荟绝不会令我为难,我相信她不会为了外人这么做!”
赵铭希不由叹道:“你们从小青梅竹马,小时候你就骗她,明明自己伤了人,却当她面故做好人,她对你印象可是越来越好,以至于……”
赵铭锐眼里出现难得的柔和,喃喃道:“以至于成亲!”
他忆起五年前两人拜堂的情景,当他拉着她的手走进喜堂那刻开始,他就告诉自己,此生绝不负她,定要让她生生快乐,无忧无虑,多年来,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想到这,他不由得瞅了眼自己的弟弟,缓声道:“上次你的亲事也是奕荟的主意,你不要怪她,她见你久未娶妻,只是一番好心,我不过加了点建议,谁承想你不喜欢程姑娘!可我怎么也没料到你会因此离家!”
当日赵铭希与程品华、七星派的七星老怪朱思啸拦截柳枫于夜下,以失败告终之后,赵铭希被大哥赵铭锐以华山夺剑召回玄天门,却不想自己的大哥提议让他上月明教向程品华提亲,赵铭锐意思是娶了程品华,月明教与玄天门便成了亲家,这样对付华山七剑夺取天名剑便事半功倍,谁知赵铭希一口拒绝,因此离开玄天门出外游玩,后来于金陵城外遇到天绍青,二次被赵铭锐召回玄天门便是在河木村,赵铭希当然是懊恼,两次拦截天绍青均被自己大哥以要事召回。
也因赵铭希离开拒绝迎娶程品华,赵铭锐便请了岁寒三友一道上华山相助,却不想还是惨败而归。
事已至此,赵铭锐只能叹了口气,猛然回首一看,却见弟弟缄默不语,眼神似有点点柔丝,这倒是破天荒的奇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