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呆滞,猛然抓紧清平,道:“妙引怎么办?她被人抓走了,对了,还有我娘……”
清平师兄弟先是一愣,良久方才明白,当下道:“先回去找师父,他们一定有办法,走!”
几人刚走出几步,便听身后有人叫道:“清平哥哥!”
清平回身惊讶地看到钟惜引迎风伫立,正立在身后几丈远的地方望着自己,她一身泥水,膝盖似有磕破的痕迹,眼带泪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惜引?”清平既是意外又是惊喜。
钟惜引快步奔过来,扑到他的怀里,道:“清平哥哥!”
清平摸着她的头,自言自语道:“你这丫头去哪儿去了?可知道我找了你很久,日夜担心,几天没有睡着,回来就好。”
清平自我安慰着。
又是一个滂沱雨夜,赵铭锐盘膝而坐,翻掌运气,气流经脉,虽是闭目,依然冷肃地喝道:“去生堆火!”
钟妙引面色苍白,闻言缓缓立起,却望着赵铭锐冷哼一声,双臂抱住肩头,竟觉阵阵冷风凉到了心里,不觉间打个哆嗦,也许是该生火烤烤了。
她这才慢慢走向洞口,这时,可以听见山洞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清晰入耳。
秋冬的晚上似乎来的极快,刚刚还有些亮色,这会儿已然看不见了。
钟妙引刚要步出洞外,赵铭锐就飞身挡在她的面前,诘声道:“想出去?”
钟妙引别过头,道:“不出去如何生火?你想冻死在这儿,我还不想陪你呢!”
赵铭锐冷哼,骂道:“果然够笨,外面的雨如此大,你上哪儿找干柴生火?”
“你……”钟妙引一时气急,正要回敬却觉得头晕,全身不由自主颤抖起来,一个劲儿打哆嗦,站在那里,竟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赵铭锐也不去看她,冷声道:“不想死就快去,别说我没有被冻死,你先死了!山洞后边有颗树,结了几个果子,你去摘几个来。不过你别想着从后面的洞口溜出去,因为那里是万丈悬崖,如果你一不小心摔死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说罢,便冷冷一笑,转身坐在洞内。
钟妙引道:“我就算摘,也是给自己摘,别想我会……”
话还未落,赵铭锐便怒然打断她:“我要疗伤,没有时间跟你瞎磨蹭,再不去,我杀了你!”说话间,一颗石子自他手上弹开,打在了在钟妙引身上,竟让钟妙引多了一丝痛楚。
气恼恼地摘了果子,生好火,火焰带来的暖热顿让钟妙引忘了置身险境,随口咬着生果,似是想起开心之事,不觉一笑。
赵铭锐一边走进火前蹲下,一边讽道:“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
钟妙引本在兴奋之中,听了此话猛地扔掉野果,大怒道:“你想用我做人质,换取天名剑,我看你是痴心妄想!”
赵铭锐冷笑:“是否痴心妄想,就看那姓天的小子怎么做了?到时自会知晓!”
钟妙引顿了半响,缄默无话,数刻后,缓缓靠上石壁,双眼呆滞地望向洞外,思绪却飞到了那大理宫中,她与天绍志从相识到相知,点点滴滴,一幕幕如在眼前,良久,她没有说过一句话。
赵铭锐也乐得清闲,开始盘膝逼毒,一番真气运作,竟靠着另一边沉沉睡去。
在梦中,赵铭锐面露喜色,他梦到自己拉着妻子汪奕荟漫步花间……
山路蜿蜒,凹凸不平,就连小小的山洞也滴滴露水,李裳生好火后,沉思半响,还是来到边灵身旁。
此刻,边灵连连吐血不止,伤势似乎极为严重,揪着面部,身子蜷缩,猛然抬眼,却见李裳立在旁边,勃然叱道:“干什么?想趁本座休息运功之际偷袭我?”语未止,人已强撑着起身。
“教主误会了,李裳就算有此心,也断不会在教主身受重伤的时候下此重手,嗳,小心……”边灵不稳向旁侧倒去,李裳连忙去扶。
她一双手刚碰到边灵,却被边灵一把推开,詈骂道:“走开,本座不需要你扶!”
这场倾盆大雨整整下了半个月,终于在这日清早放出太阳,暖暖的日光照进山洞,钟妙引心头阴晦一扫而光,见赵铭锐还在沉睡,瞄准洞口,偷偷挪步过去。
连日来,赵铭锐老是叫着:“奕荟,奕荟!”
每逢此际,他脸上都有一种难以令人置信的柔情笑意。
起初,钟妙引心存鄙夷,怒目相瞪,后来倒见怪不怪。
她也乐得自行运功逼毒,此刻她精神大振,只想快点离开洞内,她可不想等赵铭锐醒来,再受他钳制,借以此要挟华山,更不想牵连天绍志。
想到天绍志,钟妙引立刻来了精神,蹑手蹑脚溜到洞口。
那赵铭锐已睁开了双眼,钟妙引正对着洞口准备提步,赵铭锐已起身——
钟妙引听到异响,猛然回头望去,却与赵铭锐的目光相碰,急忙惊叫一声,朝着洞外的小径疾奔。
雨后的山路仍然一片湿滑,滩滩泥水溅上钟妙引的裤脚,她却早已顾之不得,只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