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个小姑娘紧紧拽住,他愣了一下,只消半刻便随即一笑,试图甩开钟惜引的手。
钟惜引双手一换,又拽住了他的胳膊,央求道:“好心的公子,你要救我啊!”
那位年轻公子见她一面欢快地抖着身躯,一面慌张地回首顾望,便随着她的目光向外望去,正好看到有两道人影向这边奔来。
年轻公子一笑,无心理睬,冲身旁的三人使个眼色,不顾钟惜引拖拽,甩开她继续前行,步伐之凌厉,令钟惜引差点脚步不稳摔倒在地。
钟惜引被迫闪身,待站稳身形,目望年轻公子远去,不由气上心头,遥遥吼道:“你这人怎么没一点同情心哪!”
那年轻公子听此止步,嘴角浮出几丝笑意,却依然没有搭理她,照行不误。
他旁边一个道袍先生朝后看了两眼,见那位小姑娘又是赌气又是跺脚,凝神一想,便叫住已经走远的年轻公子,道:“公子,稍等一下!”
他们一行四人,剩下的两位皆是白须老者,其中一位不解地回头道:“祭月,你又有何事?你须知不要多管闲事,尤其是一些与我们无关的事!”
确实如老者所称呼的一样,那位道袍先生正是此前在飞云山庄迷惑郑明飞的祭月先生,当然由此可以断定,年轻公子便是玄天门的大门主赵铭锐,亦是二门主赵铭希的哥哥。
那两位白须老者年方六十开外,正是玄天门的护教长老,一位是楚关山,一位是华听雨。
楚关山当初随着二门主赵铭希偷入蜀国皇宫,而华听雨却依赵铭锐之命收服飞云山庄,飞云山庄庄主刘延廷也因此归在了玄天门之下,当然他是不服气的。
却说赵铭锐止住脚步,祭月先生匆忙附首耳语几句,也不知他说了什么,那赵铭锐听了之后,疑惑地盯紧钟惜引,道:“你确定是她?”
祭月点头道:“绝不会有错!”
赵铭锐嘴角斜起一笑,满面狡黠,朝祭月使了一个眼色,祭月不动声色地诡笑,走到钟惜引面前,作了一揖道:“小姑娘,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公子有请!”
“哼!”钟惜引将头甩在一侧。
祭月连忙上前一步,伸手邀道:“小姑娘,请!”
当钟妙引与天绍志找来的时候,自然看到钟惜引随着这四人前行。
因互不相识之故,钟妙引立刻展开两臂拦住几人去路,那边钟惜引则躲在了赵铭锐的身后。
钟妙引柳眉紧竖,冷声喝道:“惜引,你还不快过来!”
钟惜引从赵铭锐身后探出头来,壮胆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又不认识你!”
“你……”钟妙引被气得说不出话。
钟惜引心里窃喜,故意说道:“你生气也没有用呐,我真的不认识你,拜托你走吧!”说完,赶紧将头藏在赵铭锐衣衫后面。
钟妙引道:“你跟着他们干什么?你和他们非亲非故,他们不是好人,你会吃亏的!”
祭月闻言道:“喂!怎么说话呢?”
赵铭锐倒是无所谓地笑笑,止住祭月的话道:“随他们怎么说,本公子——不在乎!”遂瞥了钟妙引一眼,旁若无人地走开。
钟惜引大咧咧地攀上赵铭锐的胳膊,一面走一面朝钟妙引做个鬼脸,笑嘻嘻道:“你看看,人家公子多好,才不像你那么没有礼貌!”
眼见钟惜引遂陌生人离去,钟妙引懊恼地跺跺脚。
天绍志道:“我们跟着他们!”
赵铭锐一行人来到碧海楼,随便找了个临近楼梯口的位置坐下,钟惜引同桌而坐,不停地左顾右盼。
钟妙引随后进入客栈,极为生气地瞪视着她。
那钟惜引似乎知道她生气一般,料她拿自己没辙,故而,故意朝她得意冷哼。
不到片刻,酒菜上桌,赵铭锐轻抿了一口,酒杯尚未放下,耳边便传来内功发出的声音:“干嘛带个丫头?此行事关重大,有她跟着多有不便!”
赵铭锐淡淡一笑,端起酒杯,也同样以内力回音:“我自有分寸,楚长老勿须担心!”猛然仰头,空酒杯见于桌上。
玄天门的护教长老楚关山与华听雨,两人皆是花白胡须,也辨不清谁长谁小,而赵氏兄弟自小是他们养大,更一手栽培,因此这二人在玄天门说话素来极有分量,赵铭锐身为门主当然也是十分尊敬他们,而像这种密音术在他们之间已是见怪不怪了。
见到菜端上来,楚关山拿起筷子,密音术再次传过:“门主好自为之,不可误了大事!”
天绍志立在对面,一直瞅着那两位老者发愣,他只见两位老者形态自若,仪态非凡,不似一般年老之人,行走之间身轻如燕,甚至脚不沾地,想来定是轻功卓越,当下不禁心生疑窦,朝钟妙引低声道:“妙引,我们先上去,这些人不是等闲之辈,都是绝顶高手,恐怕来者不善,需要赶紧通知爹娘他们!”
钟妙引硬是被他强拽上楼,敲开天倚剑夫妇的房门,二人猝然闪了进去,进门之后又匆忙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