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天绍青随着柳枫去往洛阳,意外之下碰到了自己的父母及弟弟,短短一宿之后,天绍青回了魏王府,之后等到柳枫,却不想柳枫中了赵匡胤一箭,俩人匆匆赶回了金陵,而天倚剑夫妇则带着天绍志、钟妙引前往华山而去。
人说华山尽是奇山险峻,陡峭异常,一不留神就会摔个粉身碎骨,尸骨无存,更有‘自古华山一条路’之说。
天倚剑夫妇来到华山脚下,天色已晚,虽然天倚剑师出华山七剑门下,夫妇俩每年都要上一次华山,对通往华山派的道路很是熟悉,不过也因夜路难行而停了下来,住进山脚下最大的碧海楼内。
华灯初上,四周安静如常,天倚剑坐在床沿,李裳坐在他的身后,由于连日来的疲劳,李裳怕他疲乏便替他揉捏起了肩骨。
自沈家庄一役,夫妇俩一直忙着疗伤,这会儿才有功夫坐下来好好畅谈一番,天倚剑眯起眼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安静,随口说道:“不知道青丫头怎么样了!绍轩我倒是放心,他处事稳重,茵丫头虽是鲁莽,可倒也还好,毕竟她年纪大些,就是青丫头——自从把她送给玄卉之后,八年来,很少见到她,上次洛阳也是匆匆别过,也不跟我们回来……”
李裳叹了口气道:“哎,听青儿的口气,好像有了意中人!”
天倚剑感慨道:“这丫头整天在外面游荡,也不觉得累得慌,现在越来越不像话,几年都不回来一次,要不是洛阳意外相逢,连她长什么样子我都要忘了,明知道爹娘挂念她,也不回来看看,唉!女大不中留啊!”言语之中,颇有埋怨之意。
李裳忍不住轻笑,双手在丈夫肩上停下,转首道:“你要这么想女儿,干嘛不把她接回来?就只顾埋怨,有用么?”
天倚剑当下立起身,道:“我倒是想接她回来,不过你也知道,玄卉那儿怎么说啊?他把青丫头当自己亲生女儿一样,好的不比我们差!冒然接青丫头回来,只怕玄卉伤心……”
天倚剑望了李裳一眼,突然道:“下次青丫头要是再回来,我非把她留在家里关个一年半载不可!”说完,一屁股坐在床边,双肩对着李裳,示意她继续先前的动作。
李裳像是习惯他这种脾气,又接着捏起了他的肩膀,边捏边道:“你舍得?玄卉不和你吵翻天了?再说了,青儿如今心有所属,你同意,那个柳枫也未必同意呀?嗳?那位公子是叫柳枫吧?”李裳忽地停下手,有些不确定地征询天倚剑。
天倚剑愣头想了想,也不太确定道:“好像是吧!志儿是这么说的!”
李裳笑道:“那天志儿把那个柳公子夸得是天上有地下无,以前他不是老说,哎呀,那个谁谁谁和青儿不配,从来没见他如此夸一个人,所以我就好奇,那个柳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那晚我特意试探了青儿一番,哪知丫头长大了害羞,如何问她都不肯说,一提起柳枫,她就躲着我……”
李裳又叹了口气道:“想来能让青儿一见倾心的,定不是等闲之辈!”
天倚剑亦叹:“真没想到啊,还真快,一转眼青儿都该嫁人了!”
李裳接下话道:“是啊,十八岁的姑娘也是时候找个人了!”
天倚剑点头表示赞同,又接着道:“也对,儿女都大了,由不得我们了,随他们去吧!”
夫妇俩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正逢此时,钟妙引却在百无聊赖之下走出了房门,刚走至二楼回廊,便看到楼下一抹娇小的身影,顿时万分惊讶,出声喊道:“惜引!”
楼下的身影猛然回过头,与钟妙引目光相对,却说原来是个一脸稚气的小姑娘,眼神、眉目与钟妙引颇有几分相似,只是年纪只有十四岁,钟妙引瞅了一眼这个最小的妹妹,连忙奔下楼。
那头钟惜引却是一惊一愣,见钟妙引下楼,立刻转身奔出碧海楼。
钟妙引急忙紧追,道:“惜引,你站住!”
在姐妹俩身影消失店外之后,二楼的一扇房门突然被人打开,只见飞天圣女张萍探出头来,顾望四周片时,见到只有几位客人在一楼饮酒,并无他恙,便砰的合上门。
此时,另一处房间里,正在打坐的天绍志听到钟妙引的喊声,顿时脸色一变,立即起身,开了窗户朝外望去,他这房间正好与大街对视,所以这张望望去,就看到了街上钟妙引。
天绍志见钟妙引奔走匆忙,从窗口跳下,拦住她问道:“什么事?”
钟妙引举起手中剑指向前方,喘着气道:“惜引在前面,快帮我把那死丫头追回来!”
暗暗的夜色,透着一丝朦胧,钟惜引急色匆匆向前跑着。
远处,一行四个人悠然走来,不偏不误与钟惜引打个照面。
钟惜引逮准机会拽住其中一人的衣袖,道:“救命啊,救救我!”
月光投射下,面前映现的是一张好看的脸,有着相似于赵铭希的锐利眼神,笑容鬼魅,不过比起赵铭希,倒多了几丝成熟老练,身着华服,俨然一副大家公子之态,却说他年约二十有六,走路大气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