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这个新兴行业,至少在宫莫良看来,家里的二老恐怕一辈子都不会释怀。
起初,宫莫良还真有些忐忑不安,但过不了一会儿,笑骂道,“你这杞人忧天差点把我带到沟里去了,先不说能不能进决赛的问题,你就这么笃定明天的选拔赛我一定会脱颖而出?就不怕我让你彻底失望?”
宋一杰耸了耸肩,“我是不是失望无所谓,关键是你。”
“我?我怎么了?”
宋一杰敲着宫莫良的胸口说道,“你觉得你能接受失败的结果吗?就算你嘴上说能,你问问它,它会答应吗?”
尽管宋一杰的力道十足,宫莫良依旧没有阻止他的动作,“这么看来,我还非赢不可了。”
“说句实话,对于你这种运气流的选手来说,我还真不希望你能被选中。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换做是我,什么荣耀加身,什么冠军头衔,这些统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还不如舒舒服服的混吃等死,意思意思得了。总归是来避难的,一间临时的庇护所,何必那么拼,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有些话需要逐字逐句的斟酌,但宋一杰的你只需要正话反听就行。
“那就借你吉言,大鹏一朝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战,就战他吗个痛快!”
“切,夸你几句还喘上了,自比大鹏,你也不嫌脸小,看看自己是否能装的下去。”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
再苦,再累,也要咬牙坚持下去不是。毕竟这条路,是自己选的。
“你们加入了电竞社!”
回来就要面对同堂会审,宫莫良乏善可陈,就把解释权放在了宋一杰这边。
“怎么,我们做什么事,难道还需要向你们两个汇报吗?”
杨帆、杨帆,别看名字里有扬帆起航的寓意,但现实情况截然相反。不仅有别于父母的殷切期望,个性沉闷不说,人还无比老实。整天带着700度的近视镜,驰骋在了书籍的海洋中。这一点,倒是让二老倍感欣慰。
看着杨帆哼哧半天屁都憋不出来,王泽宇实在过意不去,“说好了402是一个大家庭,你们当初也口口声声的保证,一旦遇到大型的集体活动,一定要事先通气,群策群力,倾听大家的意见,再来下定论。而不是像你们现在这样,先斩后奏,完全忽略了我们的感受,简直是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
宋一杰没事人一样,瘫在靠椅上不住地往嘴里塞着零食。仿佛唾沫星子溅了一脸,还能把洗脸水给节省了,“不就是碰上好玩的没有带上你们嘛,看你们那一个二个的出息样。忍让是有限度的,这次有错在先,我也就下不为例,但别蹬鼻子上脸。说的哪次网吧开黑,你们就会带上我是的。怎么,现在就不嫌我技术菜了?”
面对宋一杰的避重就轻,一招四两拨千斤就把杨帆二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站在一旁就跟犯错的学生,面壁思过。
有唱红脸的,就有唱白脸的。这就是众口难调,戏剧依旧能成为中华魁宝。
宫莫良用毛巾擦着刚洗的头,踩着点出了门,“知道说不过了吧,你们也真是,屡战屡败还非要屡败屡战,学谁不好,偏要学那亡国的曾国藩。”
“咳咳。”宋一杰压着嗓子说道,“那是我的台词,你弄错剧本了。”
“哦哦。”宫莫良晃了晃湿漉漉的脑袋,“我应该是来好言相劝的,不好意思,可能是洗完以后脑子进了水,走错片场了。”
面对如此拙劣的双簧,王泽宇哭丧着脸,“二位就别浪费神通在我等刁民身上了,还是收了去吧。我们只不过是想搭上一次顺风车,没必要赶尽杀绝吧。”
“什么意思?”宋一杰坐直了身子,“你们该不会也想加入这电竞社吧?”
老实人杨帆这回倒是口齿伶俐了,“你以为被压榨的只有你们两个而已嘛,那是枪打出头鸟,所以才摔得比较狠。我们还不如普通人,谁要咱们上了贼船,和你们住在同一片屋檐下呢。”
看着咬牙切齿,眼镜都遮掩不了眼镜里的绿光,宋一杰和宫莫良双双打了个寒噤,哪怕这是江城如火的四月天。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宁惹君子,莫惹小人。其实这只是残句,后面还有一段。
不怕小人,最怕老实人。
咬人的狗不叫,平时闷声不响,可能算计你的方案都能写完整本辞海了。
“孔老狗怎么你们了,以至于你提到他就跟血海深仇似的。”
孔老狗全名孔青松,正是宫莫良所在艺术系一班的班长。至于这个绰号是谁创造的,和死人脸并称艺术院三大未解之谜。
听着宋一杰疑问的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怀疑,杨帆扶了扶眼镜,清冷地说道,“上一次的义务劳动,你们是不是借病假给逃过去了?”
宋一杰和宫莫良相互对望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的说是。
“那你们还记得各自分配的清洁区域吗?”
宫莫良冥思苦想,“大概,好像,或许,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