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的那些商人,往往可以获取暴利,周琅向日本出售五百万两的货物,基本上可以得到一半的利润,就是两百多万两。
这笔钱对周琅来说,还是相当可观的。中日贸易航线,宋代时候就已经开辟到了每年能往返四次,周琅不打算跑四趟,他打算一次用光信牌,组建一个二十艘大船的舰队。
其中的威慑意味不言而喻。
为什么威慑日本,因为周琅从朱濆哪里得知,日本人不但给周琅发了信牌,过去给浙江海商的信牌也没有减少,还是十块,这意思很明显了,过去的浙江海商占有的名额,那是给满清的,这说明日本人在两面下注,两不得罪,不管周琅跟满清争夺的结果如何,日本都不得罪人。
威慑一下日本,至于日本是不是削减浙江海商的信牌数量,周琅不关心,他希望让日本看看自己的实力,增强一下信心,觉得周琅力量强大,赢的可能更大的话,没准日本人会再多给几块信牌,每一块信牌可都是价值十万的利润啊。
除了向印度和日本派去了二十艘武装商船的舰队外,周琅还向暹罗派遣了同样规模的一支舰队。
不过去暹罗的舰队目的,卖东西是次要的,主要是去暹罗采购大米。由于战争关系,福建的粮食生产去年受到了影响,导致米价腾贵,光靠台湾的稻米输入,完全无法满足,所以周琅需要一个能够大量供应稻米的渠道。这些年向中国出口稻米数量最多的,就是暹罗。
谢清高去年已经顺道走访过暹罗了。虽然明知道周琅跟满清是敌对关系,暹罗名义上还是满清的附属国,但暹罗政府并没有纠缠这个问题,因为他谁都得罪不起,只是默认了跟周琅势力进行贸易而已。
或者说暹罗人并不在乎所谓的宗主国威势,他们名义上臣服于满清,目的只是为了贸易而已,每一次朝贡的,大多都不是所谓的暹罗使者,而是中国商船。他们打着贡使的旗号,当然他们有完整的法律程序,会有国书,有使者,有暹罗国王的印章。这套程序都是真的,至于他们怎么得到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总之每一次朝贡,都是一次利润丰厚的免税贸易。中国商人出力,暹罗国王出名,最后双方分肥。就像西方小国普遍崇尚贸易一样,中国周边的小国也崇尚贸易。原因只有一个,国小,人少,无力支撑起一套完成的生产体系,只能通过贸易满足需求。如果国家稍微大一些,就像日本这样的,就会反过来效仿中国实行对贸易的限制。
清朝时期,暹罗人口一直徘徊在四百万一下,根本不可能分化出完整的手工业体系,因此普通消费品都无法生产,只能像西方人一样,选择与其他国家进行贸易。
历史上,暹罗跟荷兰,日本都进行过贸易。跟荷兰的贸易一直持续了下来,而跟日本的贸易因为日本的锁国而中断。跟中国的贸易不但维持了下来,而且日益扩大。因为双方各有所需,暹罗需求中国的手工制成品,康熙朝晚期,中国东南一带的大米已经无法自给自足,清政府鼓励南洋国家贩米进入中国,给予低税率,甚至免税的优惠。
暹罗鼓励贸易的原因,跟西方国家一样,但结果却不一样,西方国家形成自由贸易的观念,将其视为一种权力,对贸易的限制往往会引起严重的后果;暹罗的贸易,却因为利润丰厚,被权贵把持。最后集中到了国王的手里,称之为王室垄断贸易。
暹罗所有贸易货物,都是国王统一收购,严禁私人贸易,甚至在集市上开商铺进行零售。对外贸易同样如此,名义上暹罗国王是所有贸易的大老板,是全国最大的商人。
但是统治者一般不可能亲自进行交易,所以缺乏必要的商业知识,暹罗国王的做法是寻找代理人。而中国人成了最好的选择,到了清朝,华商基本上垄断了暹罗王室的贸易代理。西方人将这些中国商人,称为王室管家或经纪官。由于暹罗王室对华商的依赖,渐渐吸引了大量中国商人来暹罗贸易,明朝时期就已经有中国商人常年在暹罗定居,明朝灭亡又导致大量的商人滞留暹罗,在暹罗形成了一个华人定居点。
华人数量的增加,渐渐让他们成为暹罗社会中一股不容忽视的经济阶层,跟王室等上层权贵的关系,又让他们开始介入政治,乃至到了达信时代,达信这个华裔甚至通过驱逐缅甸侵略者,建立起一个华裔暹罗王朝,可惜只维持了一代,就被拉玛家族取代。
但拉玛王朝跟过去的王朝一样,依然坚持王室贸易,依然委托华商代理。华人在暹罗依然是一个特殊的经济阶层,华人定居区域,成为了繁华的主街。为了吸引华人到暹罗贸易,暹罗王室甚至给华人更优惠的待遇,华商在暹罗经商的税率比暹罗本地商人更低。一直持续到朱拉隆功改革的时候,当时取消华人特权的时候,华人甚至还起来发动了抗议。显然,那时候的华人不管从心理上,还是现实中,都已经建立了高本地人一等的观念。
由于华商在暹罗商业中的垄断地位,哪怕挂着给王室做代理的名义,但私下贸易也很盛行。所以周琅派出舰队去暹罗采购大米,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麻烦,周琅还给暹罗国王写了国书,让手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