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日本明明有同类产品,可只要中国产品能进去,日本富人还是热衷于选购中国产品。这主要是日本社会长久以来积累下来的,对中国文化的崇敬感,让中国制造在日本享有品牌效应。就连一张席子,日本人有钱人都要用杭州织的,推崇如此,找谁说理去。
由于日本人的这种情节,导致中国出口日本的手工产品种类众多,周琅准备带去日本出售的,就有白丝、大花绸、中花绸、小花绸、大红绉纱、大纱、中纱、小纱、色绸、东京丝、东京繻、大卷绫、东京紦、中卷绫、素绸、绵、色缎、金缎、嘉锦、杭罗、大宋锦、西绫、花纱、轻罗、红毡、蓝毡、银朱、水银、白术、东京肉桂、桂皮、山黄肉、牛皮、山马皮、鹿皮、歇铁石、鱼皮、鱼胶、苏木、漆、沈香、朱砂、冰糖、木香、白糖、三盆糖、乌糖、碗青、苓苓香、排草、黄苓、干松、干草、川芎、靳蛇、麝香、人参、小参、墨、古画、书、磁器、雄黄、料香、藿香、当归、伽楠香、巴豆、刀盘、黄蜡、明矾、白铅、金线、色线、古董、巴戟、禹余粮石、铁锅、茴香、砂仁、石膏、淫羊霍、藤黄、羊皮、大黄、蒿木、阿胶、菜油、贝母等近百种商品。
相比欧洲人将商品送到东方市场,只要市场上有本国同类产品,一般大家都优先选用本国产品,而中国将商品送入日本市场,只要市场上有中国同类产品,一般日本人都优先选用中国产品,这种特殊的购物情节,让中国海商对日本贸易都很热衷。
只是有一个限制,那就是日本也实行闭关锁国,而且闭的比中国更严实。广州虽然一口通商,但至少还允许所有国家前来贸易,傲慢的满清朝廷的说法是,天潮上国对待藩属国那都是一视同仁的。所以对待各国商人的区别真的很小,特殊的只有三个,一个是允许葡萄牙人在澳门享有特殊税率,一个是苏禄国商船每船入港税比正税减一百两银子,法国则加一百两银子。
但日本的锁国,就只允许中国、朝鲜、琉球到日本贸易,西方国家只允许荷兰人前往贸易,一共只跟四个国家通商。
而且通商的规模还受到严格限制,即便是对中国,也是日趋严格。
首先要进入日本港口贸易,需要得到日本幕府下发的信牌,类似广州海关发给洋船的执照,无照是进不来广州港口的。
日本政府通过预先发放信牌,控制贸易船只的数量和贸易的规模。
日本元禄十年(1697年)的时候,允许进入日本的中国商船还高达八十艘,贸易额高达八千贯(日本银贯,1贯为100两),可到了宽政三年(1791年)之后,允许贸易的船数就下降到了十艘,贸易额限制在二千七百四十贯(274万两)以内。
之所以做出如此限制,主要是因为跟中国贸易,导致白银不断外流。而且日本还对本国出口货物进行限制,比如允许中国商人采购的铜为每年三百万斤。
受制于这些限制,导致朱濆一直无法从日本弄来足够的铜,所以现在周琅已经开始铸造铁炮了。
但随着周琅势力的扩张,日本幕府开始给予了相应的尊重。周琅占据凤山县的时候,就给日本幕府写了好几封信,带着这些信去日本的朱濆,除了得到日本临时批准了他几艘没有信牌的船进港贸易,没能从日本幕府哪里得到任何贸易优惠政策。
但当周琅占领整个福建的消息传到日本之后,日本幕府终于给周琅回了一封措辞恭敬的信,并且送来了二十面信牌。这突破了日本之前允许中国船只每年十艘的限制,可那十艘的限制,一直对周琅也没什么用,因为周琅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些信牌。信牌一直掌握在跟日本幕府关系密切的浙江一带大海商手里,他们以乍浦港为基地,每年多次往返日本。
朱濆虽然认识那些海上,但却很难从他们手里弄到信牌。
周琅不管这些,每次都让朱濆带齐官方文件,让他以外交使者身份去日本,日本人似乎默认了这种行为,每次都多多少少放行几艘船,而朱濆还会通过导货,将更多的货物放入得到许可的船上带入日本港口。通过这种方式,朱濆这两年,从日本赚到了近百万两白银,分润给了周琅五十万两。
朱濆每次去,也会带去周琅给幕府的信,周琅总是在信中向日本幕府表达自己驱逐鞑虏的正义性,希望日本能够通过放开贸易的方式,对周琅的攘夷事业给予支持。日本幕府一直都没有回信,每次去也就以悄悄放行几艘船的方式作为支持了。
终于在冬末,朱濆带回了日本幕府的回信,这次他们隐晦的表示了对周琅的支持态度。并且给予了二十块信牌,表示允许周琅派二十艘船去贸易,贸易额也翻了一倍,达到了五百万两。
幕府还在信中隐晦的提醒周琅,不要在信牌许可之外,再贸然派遣商船过去了。显然他们对周琅每年力行数次的“外交”行为已经不厌其烦。幕府还放宽周琅采购铜的数量限制,允许周琅每年采购五百万斤铜,用来铸造大炮。
老实说,日本人给的这些优惠还是很有诚意的,由于日本贸易一直被幕府限制,市场需求其实是被压制的,所以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