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山再三问清楚之后,确定萧掩说的是要去攻打契丹,而不是正常的边防,他没有听错。
李玉山十分诧异:“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自古以来那些马上民族都对中原人们虎视眈眈,因为中原人们以农耕为主,多有余粮,生活富足,但是从来没有听说中原人们羡慕边塞那些外族人的。
“所以你去攻打他们干什么?穷的什么都没有。”
萧掩道:“儿是想以攻为守,将他们往北赶赶,或者直接灭掉算了,免得时时提防,就算不能一劳永逸,让他们三五年不敢再过来,咱们也能得三五年的喘息机会。”
时值傍晚,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开饭的呼唤声,接着院子里的小子们就撒欢了。
今天杀了那么多契丹人,厨房也给大家加了好的伙食。
李玉山本沉浸在萧掩的话语中,这时候被喊的回过神,借着灯光,他细细打量萧掩,少年的意气风发,俊美的脸上都是昂扬的斗志,就跟他年轻的时候一样。
将契丹人,或者那些外族人统统赶出自己的圈子,让他们永远不要进犯自己的民族和人民,这句话,这个想法,在他刚当兵的时候想的一模一样。
那时候的他,也跟现在的萧掩一样吧?
李玉山心头一软,多了一份耐心,招着手让萧掩上前。
等萧掩走近了,他站在萧掩面前拍着他的肩膀道;“二郎,你就是我儿,以后边防的事物阿耶都会交给你,咱们父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阿耶告诉你,那些外族人是永远也赶不走的,我们本来也是外族人啊,是我们适应了中原人的生活,就成了中原人,所以那外族人是一波又一波的,走了我们,来了契丹,你赶走了契丹人,那里的草原和森林空旷下来,一样还要有别的族人找来了居住,落地生根,然后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而那种变化,可能如你所说,能换取边疆几年的太平,但是这样就会变成我们的不太平了,所谓高鸟尽良弓藏的道理我一个大老粗都懂,难道你不懂?”
说到这里,李玉山将手放下来,道:“再者说你如果带兵去攻打契丹,那是咱们主动,你到了人家的地盘,三郡侍卫擅长防守,并不擅长进攻,你有多少把握?那契丹部落今天在这里,明天又会搬家,他们逐水草而居的,你找不到了粮草断了又如何?”
“所以这件事不要提了,老子是不会让你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呢,你还是好好等着老子死,然后继承老子的一切,在此之前,好好陪着阿蘅,等阿蘅长大了给老子多生几个小外孙来哄哄,别的事别想了。”
最后这个算是李玉山的对萧掩的要求和所有愿望了。
可是萧掩的请求没有得到答复,阿耶就算是说话很俏皮他也不是很开心。
李玉山也不管他,一推他的肩膀:“去吃饭吧,阿蘅说不定等你呢。”
………………
李蘅远在父亲的书房后有个自己的小院子,萧掩偶尔会陪她吃饭,今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萧掩当然也来陪她吃饭。
用餐的时候见萧掩兴致不高,李蘅远问道:“你被阿耶骂了?”
萧掩沉吟一下点点头,然后再没说什么。
萧掩会挨骂在李蘅远的意料之中,所以她也没当回事,安慰了萧掩几句,就开始吃她的好吃的了。
吃完饭天就黑了,萧掩不好留下,李蘅远也不敢留他,于是把人送走。
等送走了,李蘅远准备看书的时候,樱桃慢慢走近她身后道:“娘子,您知道为什么郎君闷闷不乐?”
李蘅远一听,意思是她不知道樱桃知道?
她回头看着这位好打听:“那我的樱桃姐姐,你好好说说吧。”
樱桃把自己听说的话跟李蘅远说了一遍:“郎君是想攻打契丹,国公不准,所以郎君才失落呢。”
李蘅远用敬佩的目光看着樱桃:“阿耶和二郎说的私房话你都能知道?”
樱桃无所谓一挥手;“这算什么私房话,肯定是国公没有把人屏退干净,反正婢子打听到了,就是因为这件事。”
李蘅远眼珠一转。
这时候桃子也走过来,问道;“那郎君为什么非要打契丹,他们有什么好打的,朝廷也没让咱们打,兴师动众的不累吗?都要到冬天了,猫冬多好啊。”
去攻打契丹要长途跋涉,那边据说比他们这里还冷呢。
李蘅远捏着下巴思考,是啊,萧掩干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
边关的月亮好似比别的地方都要寒冷清明许多。
萧掩在临睡前都要带人在城里的个个门卡巡视一遍,看有没有守卫的人员偷懒或者有别的问题。
柳城都是驻军,居民少,是军事重地,一旦把柳城丢了,后面范阳和中原都有危险,所以这里是咽喉要道,要十分小心。
当然他也知道李玉山一定来过了,但是他控制不住的也会来,因为上辈子做这些事都习惯了。
今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