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北去的路已经没有了,剩下的是阻挡人们路线的连绵的山脉。
在山下的一处平地上,此时堆满了契丹人的尸体。
不应该说是堆,应该是摆放,按照身高和尸体的残缺程度,全都都是头朝北,脚朝南的方向,一层一层的垒起来,三百多个尸体,雷成一个山形,不管是在外还是在内,都规矩的整整齐齐。
契丹人大约来了七百人,有将近二百人在大货中丧生,再加上这三百多个尸体,所以逃跑的能有一百多人。
剩下的全部被萧掩击败了。
击败了之后还不算,萧掩让人把尸体全部都运到这里,然后摆了这个“尸体山”。
李蘅远:“……”
她也跟着来了,“尸体山”摆放好,萧掩站在前头望着远山,满意的笑着。
李蘅远把他拉到一旁:“你当这是你家花园了?为什么要摆放这些东西啊。”
她感觉萧掩可能犯病了。
萧掩指着远山道:“契丹人若想过咱们这边来,要么大举进攻从隘口攻过来,要么只能走这里。”
他突然发笑,笑容优雅但却没有一点感情,他继续道:“我要把这些野兽的尸体都放在这,历经十年百年也不挪走,让再过来的野兽有个心里准备,我们中原人绝对不是任人宰割的可怜羔羊,他们也绝对不是不可战胜的英雄,他们只要越界,就会成为这尸山中的一员,变成累累白骨流落他乡。”
李蘅远听的心神为之一振,原来这家伙不是临时犯病了。
这时候萧掩突然抓住她的手,把她带进自己的怀里:“阿蘅,你害怕了吗?”
李蘅远摇头:“我不是见过血流成河,托你的福,跟你在一起,这些东西都见惯了。”
萧掩脸上露出阳光般开朗的笑容,不过笑的无声,显得幸福但又不失骄傲,他轻轻的吻了一下李蘅远的额头。
“阿蘅,以后我们会经历更多,你永远都不要害怕,更不要怕我,你是要跟我站在一起的女人。”
李蘅远心想你是站在我身边的男人才对。
不过萧掩这时候正高兴,李蘅远也不想刺激他。
一场虽然很小但是打的很痛快的战役过后,其实太阳快要下山了,他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比如……
李蘅远问萧掩道:“那庄子烧了,百姓们怎么办?”
萧掩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觉得会有敌人,还会有不一般的人物,所以把村庄里的人都撤出去了,然后用“同归于尽”的方法,消灭了一个年轻的小首领,可是庄子也没了啊。
一百七十多户人家,眼看是冬天了,这怎么过冬呢?
萧掩看李蘅远一脸担忧,道:“在临界的庄子,都有储备和临时避难的场所,至于房屋,调个二百人来,和老乡一起,现在脱坯还能动土和晒干,不耽误过冬,只要契丹人赶走了,百姓们没有人员伤亡,就都不是事儿。”
伤亡倒是没有,契丹人虽然骁勇善战,但是谁想到有人会家园村庄都不要,也要跟他们同归于尽呢?
更想不到会遇到埋伏吧。
所以士兵们英勇追击,契丹人只想着逃跑,没有战斗的心思,没有造成伤亡。
李蘅远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会过去,她看着萧掩露出同情的表情:“我觉得阿耶可能会发火。”
萧掩:“……”
这个倒是真的。
………………
柳城都尉府的院子,李玉山有个指挥部,也就是他的书房,反正也不放书,就是他平时饮食起居用。
接待属下,也在这里。
属下的士兵一下子端了契丹人的抢掠队伍,还杀了其中级别不低的一个小首领,这本来应该是要被嘉奖的事,但他这个姑爷,也实在让他“大吃一惊”。
李玉山怕萧掩吃亏,所以有派支援,这时候是把萧掩接回来了,接回来直接叫到屋里。..
关上门,然后便敲着桌子问:“一百多人的大庄子,你知道那是几代人的心血?就为了二百土匪,一把火都烧的干净,老子赶过去的时候火还没熄干净,你知道老子看了是什么心情?”
萧掩不急不慢道:“阿耶应该夸奖我的心情。”
李玉山瞪大眼睛:“老子想一巴掌抽死你。”
萧掩道:“那儿就不解了,您只看见区区两百契丹人,觉得不值得,可是您看不见的呢?”
“今日如果不放火,我们五百人势必要和契丹七百人硬碰硬,到时候死伤人数就不好说了,这还是其一。”
“最重要的,契丹人没少烧我们的庄子和人,他们从来不知道被人烧死是什么滋味,这下子尝试过了,应该会有些教训。儿放走了另外一个小首领,故意没有射死他,就是要让他记住今天发生的一切,然后回去和他的同伙们讲清楚,想进犯中原可以,但是他得有命回去。”
“这样一算,一个一百七十几个人的庄子毁了,但是说不定能让契丹人闻风丧胆,再不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