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谢婷便名满江湖,二十年后,她的毒术已经到了比她武功高一万倍,一招都不用,便能杀死她的高手,也不愿意与她为敌的地步,谁知道她人死之后,会不会还是能轻而易举地毒死任何人?
叶开扬扬眉,懒散笑道:“谢前辈二十年前便是江湖上第一等一的高手,一身毒术冠绝天下,能止小儿夜啼,当年叶开幼时不爱吃饭,时常哭闹,乳母就常常拿谢前辈的恐怖传说来吓唬叶开。”
谢婷嘴角抽了下,径自忍了。
“哎,所以,如果我真有什么灵药,也是绝不敢给谢前辈看一眼的。”
叶开莞尔,“否则那是灵药还是毒药,谁还分得清楚?”
谢婷一噎,冷笑三声,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叶开道:“你居然还敢如此嚣张,难道还想着要仰仗狐苏的势?他都要死了,等他一死,方若华还能活?盯着她恨不得食其血肉的,可不只是大辽与西夏,我奉劝你放聪明一些,西北已成绝地,不知多少人只等那人咽气……”
叶开轻轻一扬眉,也不生气,只是笑道:“你和你那一双结义兄弟,不是自称联手胜天三分?既然和西北有深仇大恨,又觉得狐苏先生患恶疾将死,还来找我这个小辈问什么?直接去西北指名挑战,上生死擂打上一场就是,换了旁的江湖恩怨,还要仲裁所裁决,可狐苏先生什么时候怯战过?早年谁来寻仇都接着,生死擂上连站三天三夜时也有,你若去挑战,他只要活着,必然迎战。”
谢婷登时无语。
她有几条命,赶去挑战狐苏先生?
叶开摇了摇头:“不要说只是怀疑先生身染恶疾,恐怕就是确定他已死,你也要犹豫再三,不大敢踏入西北边陲重地。”
谢婷这次到是没有反驳:“我承认狐苏武功冠绝天下,便是死了,也是虎死威犹在。”
她说着,心中懊恼,“如此英雄人物,还有方若华,女中豪杰,为何就不懂道理?当年我家王爷何等英雄了得,若他得了天下,岂容西夏小国嚣张?如今赵祯软弱至此,哪里能和我家王爷相提并论,难道就因为他命好,投了个好胎,就能压我家王爷一头?”
谢婷的眉宇间闪过一抹煞气:“你放心,我不杀你,不过你最好乖乖与我走,别自寻死路,我知道,你或许不怕死,但是你看周围,这么多江湖同道在,你当他们都能避得过我的毒术?更何况,我来前早有准备,以无心算有心,最利于我发挥……你想必也不想看到周遭土地三年内寸草不生,人畜皆死?”
草棚内无数武林人士脸色骤变,那黑色衣袍的少侠怒道:“你个疯子!”
所有人胆战心惊,生怕这人当真一怒之下不管不顾就施毒。
都说黄河三毒的毒术不着痕迹,有一年少林几位高僧中毒三个月之后,吃饭时笑着倒毙,同门才知道他们中了毒。
他们怎能不害怕?
一时间整个茶棚都慌乱起来,众人连寻仇也顾不上,恨不得脚下生风,可看到谢婷的眼神,又都不敢轻举妄动。
谢婷到笑了:“若我真是疯子,你们此时绝不会还能开口说话。”
她一拢头发,明明手足不动,可是空气中就浮现出幽幽暗香。
在场的江湖人明明已经是提起真气,万分戒备,可此时依旧脑子嗡嗡响,身体不听使唤。
叶开神色凝重,上前一步护在傅红雪等人身前,一伸手,指尖便出现一把刀。
看着他的手,谢婷也神色凝滞,眯了眯眼轻声道,“叶少侠的飞刀,奴家也怕,看样子叶少侠还不怎么怕我手里的毒,不过,你不如想想清楚,你自己能脱身,在场的这些人能不能脱身?你的朋友又能不能脱身?”
叶开未曾开口,傅红雪冷笑:“朋友?陌生人而已,谁会在意?”
谢婷闻言却莞尔,丝毫不信叶开会不顾别人死活,“叶开,狐苏将死,方若华也长久不了,西北崩溃,就在当下,不如……”
话音未落,遥遥就有声音传来:“就不劳谢女侠关心我西北的景况,至于叶开,便是我也有些年头没随意指点过,更不劳谢女侠费心。”
谢婷登时色变:“方若华!!”。
不只是谢婷,草棚这些都被毒药吓得魂不守舍的武林人士,也循声看去,便是傅红雪也不例外。
安国长平长公主在朝在野,都是个传奇。
她早年声名不显,但这近二十年来,却是一力扭转了我朝与西夏连战连败的战局,百战百胜,还布局天下,使得西夏与大辽不敢越雷池一步,更是于一年前收回幽云十六州大部,当今陛下为此泰山祭天,告祭列宗列宗。
就连李元昊都说,若能杀死方若华,他愿意以半壁江山相酬!
李元昊那厮背叛大宋,自立为王,可见是何等样的枭雄,被他忌讳至此的人,谁能不好奇?
要方若华说,这传言简直没谱了,要真如此,恐怕大宋朝的文武大臣得劝陛下宰了自己去换疆土。
一匹通体雪白的照夜玉狮子,一队银甲骑兵,为首的那个身体瘦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