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
“我打听出的结果,不能告诉丹家。”
“丹家,哪个丹家?”有人说道。
李泰元瞧了说话之人一眼,道:“若是有人不答应,我绝不会派人去京城。”
众人一阵沉默。丹家也是苏州府的大商户,和在场许多人家都有往来,也有姻亲,就这样将丹家排除在外,许多人都下不了这个决心。
他们不说话,李泰元也不说话,就看着他们。过了一会儿,才有人说道:“我答应安玄兄。”
“我也答应安玄兄。”其余人等见有人开了口,也纷纷说道。
李泰元非常认真的数了一下人数,确定每个人都出声应诺了,这才答应派出使者前往京城打探此事。此事说完后,他特意向刚才丹家父子站的地方瞧了一眼,见他们已经转身走了,冷笑道:‘我找不到你们家是白莲教徒的蛛丝马迹,但能为你们家添点儿堵,也是好的。’
……
……
“王爷,您擅自作这么大的决定,是否有些不太妥当?”在院子里安王朱楹的寝室内,贴身服侍他的一位太监状着胆子说道。
“这怎么是孤擅自作出的决定?分明是得到了官家准许。”朱楹道。
“王爷,官家的书信分明是让您在南洋解决此事,可没说允许您在中原募集钱财。”太监又道。
今日朱楹召见李泰元等苏州府主要的商户人家,就是为了筹措钱财,修建克拉地峡运河。
今年年初允熥派人去勘探当地的情形,是否能够修建运河。经过半年多的勘探,将克拉地峡地区的详细地形图绘制出来,适合修建运河线路也规划了出来,可以动工修建了。可这时有关各方才发现,没钱修。
克拉地峡运河后世有许多国家曾经规划过修建,项目预算在数百亿美元之上。这个年代虽然人工费用很低,也没有值钱的大型机械可以投入,但因此工期也会拖长,总预算按照购买力计算比后世的几百亿美元也少不了太多。
暹罗人当即缩了。要是出得起这笔钱,国君干嘛不用来享乐和扩张军队?不要说出全部,就算是出三分之一,他们也出不起。
蒲藩当然更出不起。蒲藩经常攻打周围的土著部族,虽然营造出军力强大的印象,但军费开支也很大,土著部族也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根本没有任何富裕钱。
朱楹与朱贤烶、暹罗国代表商议过后,将此事呈报朝廷。允熥看到预算时也呆了一呆:这比打仗花的钱还多,不要说要出兵攻打孟加拉国,就算不攻打,朝廷也没法一次拿出这么多钱来。
允熥想了想,从国库中又挤出价值几十万贯钱的现钱或粮食、布匹,拨给他们,又写信给朱楹,一方面是让他继续压缩成本,另一方面是让他们用这些钱财先开工,后续的开销之后再说,同时勒令暹罗出钱。书信的最后略微提了一句:若是能够再自筹钱财,朕定然会下旨奖赏,而且将名字镌刻在运河两头的纪念碑上。
拿到这些东西,又从暹罗王国挤出了价值几万贯钱的钱财后,开始招募或拐骗工人准备开工,这件事也由专人接手,朱楹不再负责。
可朱楹见到允熥的书信后却对此事比从前更加上心,想要为修建运河筹钱。可他在南洋人生地不熟,筹不到钱;广东福建的钱庄觉得不上算,不愿意出;朱楹就将算盘打到了江浙一带商人的头上。苏州是江浙地区仅次于京城第二繁华之处,朱楹于是在这里召见当地的商人,隐瞒了部分事实让他们出钱修建运河。
“而且王爷,官家严禁向钱庄之外的商户借钱。”太监又道。
“让这些人开一家钱庄就成了。官家又没有规定必须寺庙道观才能开设钱庄。”朱楹说道:“你放心,若是他们答应借钱,孤就会在他们开设钱庄后将此事告诉官家,之后签借款的文书也都是官家派人出面,孤不会从中经手。”
“王爷,您何苦如此。您既然愿意为此事这样奔走,为何不向官家请旨就封?”太监又道。
“哈哈,”朱楹似乎是在笑,但声音中殊无笑意。“孤连儿子都没有,请求就封做什么?几十年之后封地还不是被朝廷收回?反正即使孤不就封也能在京城享乐一世,何必就封?”
“但孤也不愿死后迅速被人遗忘。孤为修建克拉地峡运河筹集钱财奔走,若是成了以后运河两端都会镌刻孤的封号与名字,来往运河的人都能瞧到,也算死后留名,不至除了为孤守墓的人之外其他人都遗忘了孤。”
“而且孤享乐半生,但也没有为朝廷出过什么力,也于心不安,若是促成此事,也算做了一件事,以后就能心安理得继续享乐了。”
“所以孤要为修建克拉地峡运河筹钱。”
听到朱楹的这番话,太监长出了一口气,再无话可说。
“刘伴伴,明日未时你记得提醒孤,再叫他们前来,问问他们是否愿意出钱。”
“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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