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汉在相国寺前面租了间店铺,专门卖风筝,还要教徐有容做出更大更好的风筝。
比如,以前的风筝用纸和竹,王汉往里面加入羽毛,尾巴用野鸡翎,眼睛用琉璃石,连尺寸设计都要仔细计算,设计成最符合空气动力学的流线体,这样才会飞的更高更远。
做风筝,也是一门技术,只有把风筝做到顶尖,才会打出名气,打响招牌。
不但做,他还亲自玩,惹的一帮纨绔子弟叫唤,引领一番东京风筝潮流,还成立个飞天社,定期进行比赛,得头奖者获得最强飞天王称号。
参与者都是显贵,高俅的干儿子高宝就是其中佼佼者,飞的高不高不说,反正投资的银两最多。
自从有了王汉帮衬,徐有容的日子渐渐转好,穿衣打扮逐渐恢复之前颜色,变的靓丽活泼起来,引得一般泼皮垂涎。
即便垂涎,那班烂仔也是知道好歹的,赵大官人每日里和那小娘子眉来眼去,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各人心中门儿清,那个敢去撩骚?东京第一武人,这名头可不是吹出来的。
却说这日无事,王汉从火药局出来往回走,透过车窗帘子向外看,恍惚间过去一个人影,看着面熟,赶紧让车夫停车,自己下去追。
那人见王汉下车,快速移动,拐个弯被王汉追上,转面来,正是红豆。
红豆挺着肚皮,约莫四个月大,瞎子也看得出是怎么回事。
王汉惊疑,都不用问,光是看红豆表情就明白了,问她,“是谁赶你出来?”
红豆摇头,只是个哭。
王汉再问:“是蔡湘?”
红豆依然摇头,“官人,奴家并不委屈,今日斗胆来见官人,实在是生活无着落,无以为继,还求官人看在腹中孩儿份上,拉扯奴家一把。”
王汉听的难受,“这是什么话?哪里需要拉扯,来来,跟我上车,现在回家。”
红豆便问:“你不怕大娘二娘怪罪?”
王汉道:“笑话,我怎会怕她们?她们那么厉害,也不见那个给我育有一子半女。”
红豆依然不敢,“官人不怕,我却怕,奴自知身份低微,不配官人疼爱,也不敢过多奢求,只求一日三餐固定,有个栖身之地。”
王汉便问:“这一个多月你是怎么过来的?”
红豆说:“依然在太和楼卖唱,不如以前那么好。”
王汉让车夫先走,自己要在外面玩耍,反身将红豆带去侯爷府,交给母亲张氏看管,特别叮嘱,红豆腹中胎儿是自己的,无比珍贵。
张氏是诰命妇,自己有收入,还继承了侯爷的家产,日子过的滋润,只是看不惯两个儿媳,所以没跟王汉住在一起,眼下有个新媳妇来伺候,心里自然高兴。只是看到红豆面上那么大一坨胎记,有些错愕,问王汉,“这姑娘可是你喜欢的?”
王汉道:“是,她面上是不好看,但我喜欢。”
张氏纳闷,暗自嘀咕,儿子原来还是个怪脾气。
安顿好红豆,自然要养胎,王汉时不时地就往侯府跑,去的次数多,引起蔡湘疑惑,也借口去看婆婆,带了两只鸡,去了侯府。
进门看到红豆挺着肚子在当院晒太阳,立时惊的个神魂颠倒,当院里闹将开,质问红豆何处而来?
张氏眼见东窗事发,慌忙阻拦,却没拦住,那蔡湘一路哭哭啼啼回娘家去了。
回到家里跟母亲一番哭诉,难怪自己怀不上,他成日里都把心思用在外人身上,我哪里会怀上?
蔡湘撒泼胡闹,让母亲心疼,晚上便去给蔡京吹风,吹的蔡京不喜,这女婿怎地如此不识抬举?这是非要跟人作对?
此事又牵扯到朝堂上,却说四月初,天空有扫把星流过,尾巴极长,官家不喜,让元符宫人解。宫人便说,此为不祥之兆,百姓即将受苦。
赵佶不爱听,叫了范致虚邓询武林灵素都来,问他们如何解?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回答,此乃不祥之兆,上天要降罪于官家。
赵佶发怒,“朕何罪之有?如今四海升平,国泰民安,大宋军队逢战必胜,国土广开何止千里?兴官学,拓官道,办福利院,如此功劳,上天也要降罪与我?”
范致虚邓询武都不敢回答,林灵素说,“艮岳一事,便是罪过,昔日延福宫拆迁已经惹的民怨,如今艮岳开建,搬迁人数何止上千,还请官家三思。”
赵佶气的胃疼,让三人离去,又安排粱师成请蔡京入宫商议,问蔡京,“天上扫把星是何故?”
蔡京道:“应是祥瑞,臣近日和西域来客见面,也讨论过这个问题,西域客商说,在他们家乡,此物出现为祥瑞,是天神巡视凡间,见彗星通过天空可虔诚许愿,天神听到后便会给予满足。”
天神下凡?赵佶听了来劲,猜测:“会不会是玄女听到我的召唤,故而下凡?”
蔡京呵呵,“有这种可能。”
赵佶便喜,又道:“我听人言,最近有人总是在坊间谈论我的不好,这件事你可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