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说,那个女人该死!”
听着,巴三爷脸色惨变。
“老爷子……老爷子为什么……”
“这不是你该问的!言尽于此!我走了!”
说完,纪凡就要离开,却忽然回头:“赵团长,老爷子说,你这次表现不错!”
赵团长满身泥,又打斗了一场,形容正狼狈,闻言却是精神一震,向纪凡点了点头。
有了“老头子”这句肯定,就胜过许多啊!
再看看张鑫,也是一脸庆幸和后怕,轻轻拍拍自己胸口,向赵成苦笑了一下。
外面的打斗声、喝骂声,别墅里的张春艳自是听得见。
她躲在房里,如坐针毡,但却在不停地给自己打气:
“没事的!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只要三爷出面,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死了一个臭当兵的么?”
“哼!这些人真是大胆,居然敢找到这里来,回头让三爷一个一个收拾!”
正自语着,就见巴三爷大步走上楼来。
“三爷……”
张春艳赶紧跑过去,却是暗暗奇怪。
三爷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而且,他脸上……
“啪!”
巴三爷快步奔来,头一件事,就是在张春艳的脸上狠狠扇一巴掌。
“臭娘们!你给老子惹了多大的祸!你差点害死老子了知不知道!还不赶紧给老子滚出去!”
张春艳就惊呆了。
这是怎么了?三爷不是说,就算我真的杀了人,他也兜得住的么?
三爷不管我了?
“三爷!不要啊!我要出去,肯定被他们抓起来,这辈子就完了啊!”
张春艳一下子跪倒在地,抱着巴三爷的腿哭喊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三爷,看在我这几年侍候您的份儿上,不要赶我走啊!呜呜呜……”
巴三爷却是心烦意乱,不再多说,一手抓着张春艳的头发,就将他拖下了楼,直接扔在赵成的面前:
“赵团长,这事儿老巴我不管了!咱们这次也算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吧!”
说着,塞过来一个厚厚的大信封。
团里官兵都有些发愣。
真是风云突变啊,刚才还打生打死的,就因为“老爷子说”,就化干戈为玉帛了,牛哄哄的巴三爷不仅交出了张春艳,还亲自道歉赔礼!
看那信封,沉甸甸的,怕是能有十万吧?
然而,赵成却是一脸冷漠,将那信封推了回去:
“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完,带着手下官兵就要离开。
既然老爷子说了那女人该死,那她就死定了。
在明知藏獒可能伤及人命的情况下纵狗行凶,这已是故意杀人罪的一类了,就算不在从旁施压,张春艳也是个死缓——至少是个无期!
张鑫指挥着两个警官将张春艳铐了,拉着她往警车走去。
张春艳拼命挣扎,口中大喊:“三爷!救我!三爷救我啊!”
但巴三爷却已经上楼而去,对她的喊叫置若罔闻。
张春艳满心怨恨,咬破了嘴唇:
“巴勇!老娘要能出来,一定要你的命!”
这女人到了现在,还不自知犯下的罪过,胡作非为且天性凉薄,自己将要锒铛入狱,不仅对张鑫、赵成等人深恶痛绝,就连巴三爷也被她连带着恨之入骨了。
刚让人把张春艳拖上警车,张鑫的电话响了。
“喂……什么?那小子还活着?好!好!我立刻回去!”
听了几句,张鑫便惊喜吼叫起来,挂了电话,赶紧给赵成打了电话过去,却是关机状态。
“赵疯子他们是步行,肯定还没走远!追上去!赶紧追上去!”
张鑫吩咐一声,带人冲出小区,一路往预备役团的方向追去。
这位市局领导现在终于放下心来,眉开眼笑自语道:
“特么的,这叫什么事儿啊?白白闹了一场,嘿,真是……真是……”
“真是”了几下,张鑫愣是没想到什么词汇来形容这件事情的始末。
……………………
陈默醒来的时候感觉很冷,很饿。
刺骨的寒意从颈部以下传来,似乎要将人生生撕裂。
腹中空空前胸贴后背的饥饿感让人心头极度发慌,就算有一块铁板,都恨不得扑上去啃两口。
特别是,当某种奇怪的让人涎液横飞的香气飘进鼻子里的时候,那种饥饿感就更强烈了。
陈默想要起身穿一件衣服,或者去寻找那香气的源头,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动弹不得。
勉力斜着眼睛四处观望,过了许久,才搞清状况。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似乎置身在一个巨大的铁桶中。
整个铁桶中的水全都冰冻,将他脖子以下冻了起来,就连转头都极为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