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之常人,特种兵的身体素质的确要强很多,灵活性、力量和速度都有很大优势,与人搏斗之时,对战机的把握、目标的选择以及规避危险的能力也得到了很大程度的开法。
但双拳难敌四手,特种兵也扛不住近距离内数十人的围殴。
那种所谓以一敌十,甚而以一敌百、敌千的人物或许存在,但绝不是常规部队的特种兵,至少,赵成还做不到这一点。
在拍翻四个不良青年之后,他的工兵锹离巴三爷的面门只有30公分的距离。
这时候只需再进一步,他就能擒贼擒王,拿下巴三爷这个混子头头。
然而,五六根棍棒铺天盖地砸了过来,巴三爷的左侧,一个面容刚毅脸上带疤的寸头青年也突然闪身而出,狠狠一拳砸向赵成的面门!
赵成大惊,急忙用锹格挡,但却再无力闪避几根棍棒的攻击!
不良青年下手毫无保留,每一棍棒都用了全力!
“嘿!想不到巴勇手下还有练家子,真是小瞧了他!”
赵成的肩膀、背部和双腿同时一震,竟是栽倒在地!
寸头疤脸冷笑一声,蹂身而上,拳脚凶猛!
赵成在地上一滚,避开大多攻击,但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到这时,他已处在绝对的下风,寸头疤脸的拳脚,加上十几个不良青年的棍棒,让他险象环生!
“干!兄弟们,并肩子上啊!”
眼见此,胖胖的参谋长马良战怪叫一声,晃着油腻腻的大肚子,就像寸头疤脸撞了过去!
徐诚这个政工干部这时候也没工夫跟人做思想工作了,他红着眼睛,不知从哪儿捡起一根尺长的棒子,跟着马参谋长加入了战圈儿!
三个团领导身先士卒,剩下的人再不藏头缩尾的了。
这些没有经过正经训练,平常作风也很是松散的官兵,这时候充分发挥了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英勇作风,在不到一百平的院子里,跟一帮子不良青年扭打在一处,看得三个警官手脚发麻。
“天呐!这还是党员干部?这还是军队领导?居然跟一群混混干得热火朝天?”
张鑫心中恨意连连,却又无可奈何。
他的眼珠子咕噜咕噜乱转,呼吸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粗。
“砰!”
终于,张鑫下了很大的决心,从旁边警察腰间拔出警用手枪,朝天开了一枪!
“住手!”张鑫大喝一声。
枪声一响,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旁边楼里隐约有女人小孩惊叫,但很快就没了声息,想来是被家人捂住了嘴。
面对正常运转的国家机器,就算是最强悍的匪徒也要偃旗息鼓,何况是巴三爷及其所属的这帮混子?
至于赵团长,这会儿他已是累得勾腰驼背,手撑膝盖在那儿猛喘了。
一年多时间不训练,再好的底子也会被磨光。
这一刻,张鑫终于找到身为市局领导的感觉了。
“张鑫!张副局长!好大的威风啊!你这一枪,差点把老巴我的胆子都吓破了!”
巴三爷毕竟是巴三爷,他已是吃准了张鑫不敢对人开枪,这时推开身旁的两个喽啰,走到张鑫的面前,恶狠狠道:
“姓张的,有本事,你再看一枪试试!娘的!吓唬老子!把老子惹毛了,你家娃子晚上就会到黔江喂鱼去你信不信?”
信不信?
张鑫的脸瞬间惨白。
他紧握着枪,却仍晃个不停,指着巴三爷:“你……你不要乱来!”
我嚓!这个二球警官!
你特么这样拿着枪乱晃,真的会出事的好不?
张鑫却是不知,他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却把巴三爷吓得魂飞天外!
如果张鑫在正常状态,自然是不敢胡乱开枪的。
但他此刻正激动着,谁能保证他的枪不会走火?
“张局,消消气,消消气,老巴我也就那么一说,开玩笑,开玩笑的,不要往心里去哈,把家伙收起来,收起来……”
巴三爷混迹江湖多年,也是八面玲珑的人,脸上忽然堆满了笑容,好生安慰着张鑫。
张鑫喘息稍缓,终究还是把枪交还了手下。
但转眼间,巴三爷的脸孔就变得狰狞了起来。
“姓张的,你居然敢拿枪指着老子?!”他的身高比张鑫略矮,这时抬起头来,狞笑看着张鑫,就如一只准备择人而噬的恶狼。
张鑫又是一惊:“你干什么?你敢袭警?”
“不敢,我哪儿敢啊?只是今天,你们又是部队又是警察的,在我这破地方闹也闹了、砸了砸了,还伤了我几个手下!”
巴三爷嘿嘿道:“总要给我一个说法吧?”
“交出张春艳那婆娘,你所有的损失,我负责!”赵成在旁沉声道。
交出张春艳,巴三爷倒不是真有多舍不得,只不过这事关脸面,交不得——至少,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