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峰剧烈地喘着气,双手双脚并用狂奔不停,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紧追在后的斑斓猛虎,斑斓虎猛的咆哮一声,杨峰就是一个哆嗦,感觉整个山林仿佛都在摇晃,杨帆骑在他背上,用小手紧紧地抱着杨峰的脖子,惊恐的大喊:“哥,阿哥,老虎追上了!”杨峰不停地奔跑,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嗓子干的像冒了烟,口腔中充斥着一股血腥味,背上的杨帆小小的身躯紧紧附在他的身上,凑在耳旁不停大喊:“阿哥,快跑,阿哥,快跑啊!”杨峰拼尽全力奔跑,渐渐没了力气,脚下一软摔了个踉跄,一个滚地葫芦滚出几步远。身后的猛虎见状,猛的一扑,就把漏在后面的杨帆按倒在地,张开血盆大口就咬向了杨帆的脆弱脖颈。杨峰来不及爬起,跪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尖叫:“不要!!”老虎置若罔闻,一口咬下,杨帆的头骨碌碌地滚落在地,沾满了鲜血。杨峰傻了,呆呆地跪在那,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生机,像是没了气的空皮囊一下子干扁了。杨峰呆楞死板的脸上突然恐惧的抽搐在一起,狰狞,骇人异常,因为杨帆血淋淋的脑袋自己立了起来,冷冷地,痛恨地,绝望地,盯着杨峰,沾满鲜血的嘴唇煽动,着发出恶毒的诅咒:“你为什么抛下我,杨峰,你为什么抛下我一个人,把我送走,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离开这世界,杨峰?!你不得好死!”杨峰闻言满心悲伤,心底剧痛,摸着仿佛已不会呼吸不再起伏的胸口,“阿弟……”杨峰感觉自己心如死灰。头颅骨碌碌地滚过来,杨峰惊惧地退后,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头颅狞笑着张开血肉模糊的嘴,朝着杨峰就咬,杨峰不再闪避,闭上眼大吼,“来吧,阿弟,我欠你的,我们一起走!让阿哥陪你一起上路!我们兄弟做个伴!”
半响,没有任何动静,耳边渐渐静寂,杨峰疑惑地睁开眼,眼前一抹昏黑,什么都看不到,杨峰费力地皱着眉咪着眼,眼前的一切,渐渐清晰,耳朵也缓缓地恢复了听觉。杨峰呆呆地瞅着自己头上狭小的一片,看着纹理像是木头,杨峰感觉自己浑身火烧火燎一样剧痛,整个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最糟糕的是浑身发软,杨峰觉得自己差不多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杨峰艰难地挪动脖子四下打量,这是一间狭小的屋子,主要材料像是木头,耳边传来有节奏的马蹄声和轮子碾压道路的轱辘声,再综合上自己感受到的摇晃,杨峰下了结论,他现在正被挟持在一辆马车上,呃,挟持不太恰当应该是俘虏。微微低头杨峰看到了那个俘虏自己的人,那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一头乌黑顺长的长发,嘴角衔着散漫不羁的微笑,杨峰痛恨那一抹笑容,它的存在让每一个看到它的人都感受到一丝微微的嘲弄,而杨峰更甚,因为他渐渐地回想了起来那月夜,那河滩。年青人半靠在壁上闭目养神,屈起左腿,将左手随意地架在上面,右手屈起食指在右腿上以某种韵律灵活地敲击着。杨峰不屑地撇撇嘴,要不是他们兄弟年幼,绝不会落下如此解决,骨肉分离,想起失散的阿弟,杨峰脸上浮起一抹哀伤。一个温柔的声音打断杨峰的遐思:“本公子曹远,乃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的身份,”说着青年漏出一抹邪魅的笑:“我的私生子,来叫声爹爹听听。”杨峰闭住了眼,丝毫不想搭理这个混蛋,救命恩人是的,但要不是他们,他怎么会跟阿弟分散,生死不知,还想让我叫你爹,我想叫你孙子!
曹远瞅了瞅没有任何动静装死的杨峰,无奈的摸了摸下巴,看着眼前这个匪夷所思的孩子,满脸都是探究的好奇之色。想起了为救活杨峰的种种:那天郎中检查过后,一脸的凝重,说基本上是半步踏入了鬼门关,可以说是没有太大活下来的希望。郎中在曹远的请求下,只是象征性地施了几针,就告辞离去。曹远看着紧抿着嘴唇僵硬的躺着的杨峰,一筹莫展,后来请来了断臂络腮胡,络腮胡听完曹远的讲述,沉吟了一会,“远侄儿你真想救活他?”曹远默然地点了点头,络腮胡闻言一把将手覆在杨峰小小地脑瓜顶,度入了一股真气,曹远见状大惊,但也没阻拦就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权且死马当活马医吧。”曹远心中是这么想着的,但杨峰仍旧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断臂络腮胡晚上又来了一次,提溜着一只活鸡,又度了一股真气后,络腮胡割了活鸡脖子一刀,捏开杨峰的嘴,将血一滴一滴地流进他小小的身躯,后来在这般治疗下,杨峰的脸色,越来越红润,恢复了他这个年纪孩童该有的可爱外表,但他始终没有醒来。直到有一天,络腮胡再次把住杨峰的手,一脸的震惊之色,又把手指搭在他的脉门,脸上震惊之色仍不消退,侍候立在旁的曹远见状诧异,问道“怎么了?”得到的答案,让他惊惧万分又非常羡慕,络腮胡一脸的难以置信,“这孩子,真气觉醒了,自主在体内运行!”络腮胡呆立片刻,仰天长笑,“也罢,这孩子若醒了,让他认我为师,老天断我一臂,送我一徒,师门有望也,哈哈哈!”络腮胡长笑而去。而自那天开始,杨峰开始了噩梦循环,络腮胡说这是他的心魔,克服之日就是醒来之时,若是一直不能克服,那就只能如现在这般活死人似的存在下去。而曹远也时刻守在杨峰身旁,听闻了许多梦话,也让他对杨峰越来越了解,比如曹远知道了杨峰有一个兄弟叫杨帆,一同被狼群养大,狼群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