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说话,白老太爷却不在,白璎珞问及,白老太太笑呵呵的说道:“昨儿在白家庄,你祖父见了那儿小学堂里的夫子,一来二去的,竟生出了几分惜才的心,这不,邀了那年轻人来做客。这会儿,兴许是在书房下棋呢……”
学堂,夫子,年轻人。
白璎珞的心似是少跳了一下。
“祖父怕是昨儿的几盘棋下的不过瘾吧?”
白璎珞打趣的说着。
午膳时分,白老太爷传话,让人把膳食送去书房,一边让白老太太和白璎珞不用等他。
白老太爷自赋闲在家后下棋成痴,平日在家,若是没有对手,还会拉上白璎珞对弈几局,更莫说如今棋逢对手。
没有朝堂上那些政务的牵绊,如今的白老太爷,随性使然,乐得悠闲。
陪着白老太太用了午膳,又说了会儿话,白璎珞才回到自己屋里,没一会儿,流莺一脸惊喜的进来了,“小姐,没想到,咱们那日在桃林遇到的那个男子,竟然是白家庄学堂的夫子呢,啧啧啧,真是看不出来。奴婢还以为,夫子都是白发苍苍捋着胡子的老先生呢。”
“你见到了?”
白璎珞挑眉看向流莺。
流莺点头应道:“只远远的瞧见了,问了管家才知道的。”
本还担心是旁人,如今消息被流莺证实,白璎珞的一颗心,便愈发激动起来。
见了杜轩之后,白璎珞便一直在想办法,想着如何能让他和自己的生活有相交的可能性,想的头都疼了,才想出一个不那么靠谱的主意,便是通过白老太爷。
白老太爷是个爱才的人,这么多年,只他引荐的学子,如今已经遍布各地,那些人有江浙大员,还有边疆战将,无一不是有名之辈。
知恩图报,那些人也极为尊敬白老太爷,口中都称呼白老太爷一句“恩师”,每年但凡重要的年节,抑或是白老太爷的寿辰,都会送上一份贺礼,若是来了京城,见过嘉元帝后,则会第一时间赶来拜见白老太爷。
正因为如此,白璎珞才觉得,若是想让杜轩慢慢的出现在靖安侯府众人的视线中,白老太爷,兴许是唯一的途径。
而如今,还未等她想出法子,两人已经通过一盘棋见了面,白璎珞怎能不兴奋?
心中有了期待,时间过的便不那么漫长了。
歇了午觉起身,白璎珞到正屋时,便见祖父祖母坐在一起聊天,祖父更是不住口的夸赞着杜轩,言语间颇有些唏嘘的惜才之意。
“你若觉得好,不若推举他到谁门下去历练历练,也算是你致仕后为朝廷做事了。”
白老太太附和着白老太爷的话道。
捋着胡子,白老太爷点了点头,“只这两日的观察,我觉得他着实是个可造之材,不过,日久见人心,且让我再看看吧……”
“再看看?怕再有十来日,我们就要回京城去了,到时候想见一次也难了,你还打算怎么相看?”
白老太太接过秋纹递来的热帕子擦着手,一边看向白老太爷问道。
白老太爷一脸志在必得的开怀,“我约了那后生每日午后来下棋,他已经应下了,所以,以后日日都能得见,若得空,也带来让你瞧瞧,谦和有礼,进退得当,是个好后生,你见了准保也喜欢。”
两位老人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高兴,白璎珞在一旁听着也心中窃喜,似是已经看到了杜轩的光明前程一般。
一连几日,白老太爷用罢午膳就朝书房去了,白璎珞心知祖父是和杜轩下棋,顺便考校他的学问和为人,心中对杜轩满是信心。
这一日晚膳时,进了正屋,却见白老太爷有些惋惜的咂着舌。
“祖父可是遇上了什么为难的事?”
白璎珞行了礼,偎在白老太太身边悄声问道。
“白家庄的那个后生,颇有些才学,你祖父起了爱才之心,想推举他去京城读书考取功名,可他婉言谢绝了,所以,你祖父有些惋惜。”
白老太太悄声说道。
心内一沉,白璎珞有些着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