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现下虽然隐忍不出,甚至这次异宝出世,都不敢露面抢夺,只能暗中窥测,但毕竟曾辉煌万载,自不干屈居人族之下,一有机会必然会反扑。故而林宇成曾叮嘱李柏舟,遇到妖族为恶人间,定要将其斩杀,若是发现妖族中的出类拔萃的年轻人物,甚至可以寻衅杀之。
黑驴和怪鸟虽然有些修为,但在李柏舟这个筑基期低阶修士看来,也弱的不值一嘻。它们甚至还不能列入妖族之列,只在妖兽之属,故而李柏舟并不曾击杀。
接连几晚,李柏舟暗中观察发现,并没有什么大妖前来作怪,只有一只贪吃的黑驴。每当他打坐炼气,进入空灵之境的时候,那黑驴便会偷偷的走近,将他吃剩下不要的骨头拖到密林中啃食咀嚼,瞪着自己的一双驴眼中也大有垂涎之意。只是这黑驴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走路一点声息也无,而且还能收敛气息,李柏舟紧凭气息,竟一点感应不到它走近。
这晚,李柏舟故意没有打猎进食,而是直接盘膝而坐,装作打坐练气的样子。过了一会,他就就发觉,那黑驴似乎有些烦躁,望向自己的眼神很是飘忽不定。又过了一个时辰,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那黑驴竟向密林深处缓缓走去,不一会,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李柏舟暗道:“你这就要走了吗?走了也好!你陪了我这些时日,早该放你去了。你虽有些奇异,我也不好就因此杀了你。”便将心神收回,渐入寂静之态。
“嗯昂--”
突然一声嘶吼传来,这吼声极低,甚至已到了轻不可闻的地步,但仍是被李柏舟察觉了。
他豁然跃起,遁声而去,在林穿行了片刻,便来到声响发出之处。只见一只斑斓猛虎已将那黑驴按倒在地,似欲扑食,那黑驴似乎是吓得呆住了,驴脸上都是木然之色,竟然一动不动,就似引颈受戮一般。
那黑驴毕竟跟了李柏舟一段时日,他哪里忍见它命丧虎口,一声轻叱,青萍剑飞出,只一斩,就将那老虎从中斩为两爿。
李柏舟走到近前查看,见那老虎好生威猛,头尾相连竟然有两丈来长,若是他在晚片刻动手,那黑驴不用它咬,只怕压也被压死了。
他轻轻踢了一脚兀自躺在地上的黑驴,说道:“叫你半夜乱走,险些送命吧,还不起来!”
那黑驴这才一个骨碌,站了起来,冲他叫了两声,伸过头来往他身上挨擦。
李柏舟一个闪身躲过,笑骂道:“弄得我满身是血,走吧!”
那黑驴转了转驴眼,似乎有些讪讪,摇头摆尾的尾随李柏舟回到休息之处。
李柏舟也懒得问它发生了什么事,正要继续打坐练气,却有一物从袖子掉落,在夜色中发出羊脂美玉般的光华。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将魔门法宝八门雪玉拾了起来。
他还记得那次八门雪玉从怀中跌落,此物却被青儿认出了来历,狠狠的讥讽了一他番,说他们正道之人都虚伪狡诈的很。他当时还曾极力解释,据理力争,青儿却只是不理。过了些日子,两人关系稍稍缓和了,青儿才告诉他说,八门雪玉过于阴毒,最好不要放在怀里。
他身上却又没有储物袋,丢了吧,毕竟是间法器,有些不舍,祭炼吧,还是个邪物,又不大敢,无法只能将之丢到袖子里。只是这物说大不大,说小却也有巴掌大小,走起路来,在袖子中晃来荡去的,十分的不便。有几次,他狠下心来,想要祭炼,又苦无并无祭炼法门,只好放弃。
原来这法宝包含阵法之能,又是魔门之物,不似飞剑之属,只要用自身真力祭炼就可,而是需要专门的法决,才能祭炼的运转如意。若无法决就只能将法宝内阵法抹去,成为纯粹的法器原胎,那般做法可以说是得不偿失。
他寻思了一会,便又试着将一道真气打入八门雪玉之中,这次那物却放出一股羊脂般的光华,八枚骨片缓缓浮于在空中,绕着他飞舞环绕,上面隐又文字浮现,竟是这法宝的祭炼口诀。李柏舟一见之下,如获至宝,立即依法祭炼。
这八门雪玉虽有口诀,但祭炼起来,可比那从青儿手中夺来的日金轮难得多了。李柏舟直直用了三个昼夜这才将其祭炼的运转如意。他一捏法决将它变得只有绣花针针孔大小,同那日金轮一起收到耳朵中去了。
李柏舟一睁眼,见天刚蒙蒙亮,那黑驴仍未离开,一身虎血也不见了。他站起身来,走到它身旁,微微一笑,说道:“你还不去吗?”
那黑驴要了摇头。他叹了口气,骑了上去,双腿轻轻一夹,说道:“走吧。”一人一驴就此上路了。
路上,李柏舟轻声问道:“你是吃肉的,是也不是?”
那黑驴被他突然一问,吓的一个激灵,四蹄打滑,就像踩在冰上一般。李柏舟却只是不理。它花了好半天才稳住身形,驴头抽打,颤颤巍巍的点了点头,好似甚是惧怕。
李柏舟见了,轻轻一笑,说道:“你已经懂得修行,自然知道肉食的美味,吃些当也无妨。但为何要不向我讨要,反而要偷吃骨头,难多我还会小气,不给你不成?”
黑驴见他似乎并无责怪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