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柏舟见它挨擦亲热,也不阻止,过了一会,见它亲热够了,这才双腿一夹住,催它前行。
李柏舟知道这驴子来历奇怪,更加有些修为,便忍不住问道:“驴儿,你可是这山中的野驴成精吗?”
他此言一出,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心想:“我这岂不是发疯了吗!这黑驴就算有些修为,也不值一提,又哪里能听懂我的话。幸好这荒山野岭中一个人也无,若是在闹市叫旁人见了,岂不要笑话我。”
谁知那黑驴闻言,硕大的驴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一双长长的驴儿来回甩动动,啪啪作响,竟好似真的能听的懂他的话。
李柏舟见了大喜,又问道:“你既不是野驴成精,那就是家养的了,那你又是怎么跑到这深山老林之中的呢?”
这回那黑驴停下了脚步,双眼叽里咕噜转个不停,一会点头,一会摇头,一会又嘶叫长鸣,弄的李柏舟迷惑不已,它自己也累得气喘吁吁。
李柏舟心道:“这黑驴虽有些灵性,但毕竟不能口吐人言,这般问法,它自然说不出什么。而且这黑驴来历不明,好坏难分,它若要弄假,自己也发觉不得,需的吓它一吓才行。”
他心念微转,已有计较,口中兀自念道:“有道是天上的龙肉,地下驴肉,其言虽有夸张之意,但驴肉之美可想而见,可惜我还没有尝过呢。”说着口中发出啧啧之声,“不知驴儿你听过这话没有?”
那黑驴长长的驴脸上顿时满是惊恐,一双驴眼豁然大睁,一声长嘶,就要逃走,却被李柏舟双腿一夹,险些背过气去,这才老实下来。
李柏舟又问道:“驴儿,到底听过没啊?”
那黑驴无法,只得点头,随即驴脸一变,又大摇其头。
李柏舟哈哈一笑,又道:“我曾读前辈异书,书中曾言黑驴蹄子最能辟邪,想来也是真的了。?”
那黑驴一下子愣住了,随即眨眨驴眼,大摇其头,又打了个响鼻,似乎很是不屑。
李柏舟又问道:“你可是家养的驴?”
黑驴又点了点头。
“那个怪鸟与你有仇,是吗?”李柏舟又问道。
这回那黑驴大点其头,“嗯昂,嗯昂”直叫,而且长长的驴脸上大有气愤之色,想来是对那怪鸟十分的憎恨。
李柏舟寻思一阵,接下来该怎么问,却又不知道了,只能作罢。一人一驴优哉游哉而行。李柏舟观赏了一会山中风物景色,又有些乏了,便仰躺在黑驴背上小憩,一觉醒来,只见苍山如海,残阳如血,已是傍晚时分。
李柏舟翻身下了驴背,肚子又有些饿了,便去林中看有无野味可寻。那黑驴他也骑得够了,它一日下来也行不得几里路,甚至比他自己步行还慢上一分,便放任它自去。
过了不久,李柏舟打了一只山鸡,起火烧烤。片刻,一阵肉香传来,已是熟了,便吃了起来。这时那黑驴竟然悠哉走近,在一旁一边啃食青草树叶,一边拿眼来瞧他。李柏舟也不去理它,自顾吃完,便又打坐炼气。
第二日,李柏舟从打坐中退出,见那黑驴仍在一旁,并不离去。他甚感奇怪,几次驱赶它离开,它只是不走,还来他身上挨擦,并将前腿俯低,不住点头,示意他骑乘。
李柏舟心中大乐,心道:“这深山老林也没个人陪伴,不免有些孤寂,这黑驴虽然口不能言,好在善通人意,骑了倒也可稍解一二分烦闷。”便又翻身上了驴背。
他随眼一撇,发现昨日吃剩下的山鸡骨头不知怎的没了。他也浑不在意,以为是自己一时不查,被蛇虫老鼠偷走吃了。
这日,这黑驴不知怎的发了兴,忽而驴腿急倒,快步疾走,忽而放缓脚步,悠哉慢行,有时还故意发出“嗯昂,嗯昂”的嘶叫之声,逗的李柏舟哈哈大笑。只是这黑驴总是有意无意的偏向东南方而行,李柏舟醒来见了,总要纠正一番。
李柏舟不知是被困乾坤日越贵的日子里饿的怕了,还是怎的,虽然修为日益深厚,早已不需每日进食,但他每晚还是打些野味来吃。其中缘由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这晚,李柏舟烤了一只野兔吃了,休息一会,便又运气行功。第二日起来,却见丢弃在地上的骨头又不见了,他这才生出了一丝警觉。
他此时修行日深,气机感应愈加敏锐,周身百丈之内,就算是蚊虫飞过,也瞒不过他的耳目。他知道这荒山野岭中多有龙蛇精怪,每晚打坐时,虽然收摄心神,但与外物仍有一丝感应,若是什么野兽精怪来偷吃,他该当发现才是,这骨头怎会不翼而飞?
“难道是那黑驴偷吃的,它是因此才不肯离去的吗?只是这驴不该是吃草吃树叶才对吗?怎会吃起骨头来?难道它成了精,知道肉食的美味,就转了性吃肉了不成?它又是怎么躲过我的探查的呢?还是是有什么修为高深的妖族,有意为之,向我这个外来之人示威不成?若是这般,可就怪不得我了!”他心中暗道。
李柏舟曾听师父提起,妖族上古时期曾称霸环宇,倪视天下,百族莫与争锋,那时人族都要受其挟制,甚至沦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