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两日,穿过几个村庄后,又是一片林子,兴许是这里降水较少,已不再如之前林子那般密的可怕,循着前人开辟的道路,用了大半天就走了出来,眼前已是一片开阔平原的外沿,林木稀疏,草地枯黄,万物凋零。
已习惯用太阳判断方向的诸鑫惊叹于同纬度地区完全不同气候。也许是旱季,走进这片黄色的天地里,到处都是死气沉沉的,动物极少,只有几颗长着针叶的树还有点绿色。
又走了一阵,诸鑫突然感觉不对,趴在地上一听,前方有大动静,冲到一个土堆上,拿出望远镜,一幅让人血脉贲张、激动不已的场面出现在镜头中,两军正在列阵对峙,一方举着绣着闪电的黑旗,一方却是写着颜字的土黄色旗帜。
已打过数场战斗的诸鑫估摸着一数,土黄色这边五千人,黑旗只有三千人,军容相似,盔甲相似,不同的是黑旗这边还有数十骑兵,骑着诸鑫从未见过的坐骑像马又像牛,体型健硕,颇有威慑力,土黄色这边只有主将身边有几匹相同的坐骑。
也不知道谁惯的臭毛病,土黄旗这边整军稍慢,黑旗竟然也乖乖的等着,还派人在阵前互相叫喊,把等着看正戏的诸鑫急的半死,到底还打不打啊。
终于土黄色的阵列整理完毕,吹响号角,黑旗立刻发起进攻。不出意料,黑旗的骑兵们齐整地缓慢前进到对方阵型两百米外,开始鞭打坐骑加速冲锋,五六米长的长矛成为破阵利器,尤其是为首的黑旗骑兵,明显是个高阶战士,在他的大力冲击下,不一会儿土黄色阵列被冲了个对穿。,而其他的黑旗骑兵也损失极少。
然后他又带着这些骑兵再次从敌阵尾部冲了进去,找到土黄色将领,将其斩于马下。黑旗将领的表现着实让诸鑫吃惊,他知道高阶战士打进阶战士,可以一比二,甚至一比三,可是像这个黑旗将领这样一场斩杀数十进阶战士着实不易,看来高阶战士的威力还是在大力突击上啊。比较奇怪的是双方都没有在战争中使用远程士兵,而且没有看见施法者的踪影。
见双方胜负已定,诸鑫轻轻起身离开土堆,沿江绕开战场,他看不得杀害一般人的行径,虽然他也早已是个侩子手。
却没想到他这一绕行,反而走了一条到西颜城的近路,当他看见西颜城简易城楼上的土黄色旗帜时才知道原来刚才打败的军队正是西颜城的军队,不想管闲事的他干脆进城躲起来。
城门口的守卫们丝毫没有觉悟,依然趾高气昂的收取着入城税,诸鑫赶紧按规矩交了五斤大米,心里暗骂这帮吸血鬼。
进了城没多久,黑旗的先锋就到了,拿着土黄旗将领的脑袋喊开城门,贴出安民告示。
诸鑫从小巷子里走出来,安民告示上写着雷州都督已经剿灭颜氏军队,从今往后西颜城归雷州所属,不再征收入城税,田税也一律定为两成,新任西颜城守不日即将抵达等等。都督的名头都出来了,这个世界还真是乱套了,诸鑫觉得有点好笑,不过看告示旁黑旗士兵不善的眼色,他还是乖乖低头离开了。
找了一家饭馆,他惊讶地发现兵荒马乱的时候,里面生意竟然还不错,而且大伙儿的主要话题竟然不是城头改旗易帜,说的竟然是最近在西颜城靠岸的凤凰商船。
有个衣着打扮还算光鲜的主,看见诸鑫一身凤凰的右衽装,主动跑了过来打招呼:“兄弟,你是不是就是凤凰来的客商啊?我叫宋健。”
诸鑫听着好笑,也姓宋啊,抬头抱拳行礼:“宋兄弟,我是坐他们的船来的,不过我不是客商,就是来寻亲的。有点好奇,你们怎么不关心今天的战事,反而关心凤凰商船哪。”
宋健一幅你不懂的样子,解释到:“雷州都督实力强大早就是这片草原的霸主,这姓颜的城主只因私愤顽抗至今,我们西颜的百姓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再加上雷州都督法制森严极少扰民,大伙儿估摸着换了城主不可能过得更差,所以都无所谓。”
诸鑫还是不明白:“我看你也是做生意的,你也不怕兵灾殃及池鱼,还敢跑到西颜城来?”
宋健继续一幅孺子不可教的模样:“你不懂啊,雷州都督每次征伐后,都会拍卖许多前城主的旧物品作为军中抚恤,所以商人们早早就等在这里了。”
诸鑫苦笑不得,原来这个姓颜的城主这么不受人待见啊,自己竟然还担心会被波及到。
宋健觉得自己回答了不少问题,赶紧问诸鑫:“还要请教你一下,你们凤凰城都缺些什么,产些什么,我打算下回跟你们商船做些倒卖的生意。”
诸鑫笑了,果然商人都是无孔不入,想了想说到:“凤凰城缺各种原料,至于产品则太多,每一类生活用品都有许多家做,我也说不清,不如你到那边看过之后再行选购。”
宋健开始思考,这会儿门口走来一对父子,喊着变魔术,有客人喝到兴头上付钱叫他们演了一场,诸鑫仔细看,其实不过是风系施法者的父亲,加上水系施法者的儿子,两人配合将一杯茶水玩出各种花样,一会儿化为虎兔,一会儿是一个隐约若现的仕女,最后天女散花又被收归在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