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脖处传来一阵隐隐的寒冷,晓白没有在意,“嗖~~刷刷刷……”只听后面一阵声响,似有什么东西从草丛间擦地而过,原来是一只黄鼠狼“路过”。
却说晓白听得后面声音乍现,慌忙间转身,只见一抛“黄汤”随着他的转身飚射过来,溅了背后那鬼一身,“呲呲……”冒着烟,“啊~”那厉鬼惨叫一声消失无踪。
晓白一未开天眼,二未抹牛眼泪,三未与此厉鬼身前结下恶缘,因此根本见不到鬼的真身,只听到耳边一阵啊啊的惨叫,明明很近,却未看到任何活物,被这么一吓,残存的“溶液”直接飚射而出,全部“贡献”给了这只倒霉的厉鬼。
丁老头和孙头儿看得目瞪口呆,“这小样还是个雏?”孙头儿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那种笑容和眼神,有点象黄鼠狼看鸡的感觉,看来他开始觉得有点意思了。根据这抛“黄汤”的效用来看,一只中等的厉鬼就这么被摆平了,这晓白应该还是只“童子鸡”而且他的生辰八字一定是极阳,否则也不会有这样的效果。看晓白一副柔弱的样子,没有丝毫的阳刚之气,没想到他有这么好的“天赋”。
急急地拉上拉链,那突然的鬼叫声又莫名消失,浑身冰冷,不住颤抖,此地不宜久留还是速速走开为妙。排泄完后一身轻松,虽然米粒未进,饥饿难耐,但是双腿可以恣意摆动不用再有“后顾之忧”。
埋着头,大步向前,他甚至不敢向前看,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望着脚下的路,手电筒的光扫射在杂草丛生的路上,虽然天气燥热,来之前考虑到蚊虫叮咬还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晓白穿了一条长裤子,即便如此,疯长的杂草撩在裤腿上,依然觉得分外不舒服,尤其在这样荒坟遍野,夜半无人的小路上,晓白总是害怕会有什么枯瘦的手,或者惨白的手骨从泥土里钻出来,然后一把拽住他的脚……
越想越觉得渗人,每每裤脚处被杂草扫过的时候,那种被人拉扯双脚的感觉就越加明显,时不时有些夜间活动的小动物从草丛中串过,他都会被吓得魂不守舍,大概前行了十几分钟周围的景色没有一点变化,虽然说四处是坟墓没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物,但是坟墓与坟墓间,墓碑与墓碑间总会有区别的,墓的大小,摆设,墓碑的颜色,独墓,合墓,朝向,高矮……各不一样,但是他越走越不对劲,总觉得老是在同一个地方打转,又行几分钟晓白愈加坚定了自己的这种想法,为了证实这种猜测,他在路边找来一些小石子,将它们围成一个圆锥形,然后继续行进,结果几分钟后他果然在路边找到那堆圆锥形的石子。
吓!“难道撞鬼呢?”否则他实在无法解释这超乎常理的现象,难道说自己在这坟山迷路呢?自己以前陪父母去上坟什么的也不少,坟山的格局很简单,遍地是坟墓,一排排排开,笔直的路直上直下,没有什么复杂的地势,曲折迂回的路线,所以再怎么都不至于迷路,但是现在的事实就是:他怎么都走不出去,甚至连回到刚刚上山的地方都不行。
“呜~~不是真的撞鬼了吧?”晓白的上下唇颤抖着,“呜呜~~~他们应该有人在附近观望我吧?我可不想丢掉小命。”立在原地,双腿无力,甚至连脖子都无法转动,眼睛四处扫射,唯恐什么突然出现猝不及防。
手电筒的光线突然暗了下去,然后熄灭,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不见五指,漫天繁星,微风吹过,隐约见到草影攒动,坟墓隐没在黑影中,仿佛一张张无形的黑爪。
“啧啧,他终于发现了。”丁老头说道,两人现在离晓白的位置不远,他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但是却似乎一点都不怕晓白发现的样子。
孙头儿仍然目不转睛地望向晓白,似乎想看看他有什么应对之策,“哎!可惜了他这么好的‘天赋’,但是也真的太迟钝了,不知道后天的培训能不能弥补。”
“嗯。”丁老头表示同意,呈观望状态,“咦?后天培训?难道你决定培训这小子呢?”
自查失言,孙头儿慌忙摆手道:“我只是做这样一个假设罢了,如若真收了这么个迟钝的徒弟,怕是要折了好几年的性命。况且我向来说一不二,他想入我门下,必须经过今天的测试,否则不管上面给我什么压力,即便不做这个什么‘校长’也罢。我是不会因为上面的命令让这些人滥竽充数地混进来,简直就是拿生命当游戏。这些外人不知道这行的危险性,难道上面还不清楚吗?”孙头儿越说声音越大,似乎有点激动,而且一点不担心被晓白听去。
丁老头知道他又想起那个丧命的小徒弟,那是孙头儿最喜欢的徒弟,虽然资质愚钝但是很能吃苦,很上进,很孝顺师傅,跟孙头儿很投缘,孙头儿一直拿他当自己的亲孙子看待,后来在执行一次任务的时候,孙头儿对任务目标做出了错误的估算,导致小徒弟的丧命,也是从那时起,他的脾气变得异常古怪,虽然他从来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一个人的时候常常会望着窗外叹气,大家都知道他是因为这件事情一直内疚和自责,也不仅仅只是心痛这么简单而已。摇了摇头,丁老头长叹一声知道碰触了他的伤心事,因此不再多话。二人继续观望晓白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