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了半天,张诚死活不愿意跟晓白去“莫惜路”,虽然安慰晓白的时候,他说得一套一套的,但是真正涉及到午夜去那种地方的问题的时候,他就不得不明哲保身,何况这入学考试本来就是为晓白量身定做,指明了必须孤身前往,无奈之余晓白只能作罢,垂头丧气地独自一人向东郊赶去,虽然说考试的时间是午夜十二点,但是西郊偏僻,每日只有几辆城郊的巴士,再无其他交通工具可搭乘,而且收班极早,一般也只有上坟扫墓之人才会乘车前往,因为晓白如果想在十二点的时候准时“赴约”,就必须于晚上七点前坐上最后一班末班车。
大概晚上八点多,他已经抵达了莫惜路,巴士司机象见鬼般,丢下晓白就一溜烟地跑没影了,仿佛多停留一秒,便会遭遇世界末日。
平日的“莫惜路”只在白天的时候,会有一些卖冥纸香烛的小摊贩,但是那也是在晚上六点前便早早收摊打烊了。站在八点的“莫惜路”,夏日的夕阳似乎还不愿意如此落寞地落山,几抹艳红残留在天边,夜幕还迟迟不肯垂下。
连绵的坟山,萧瑟的气息,毫无人气。晓白只想找到“莫惜路444号”然后等12点的时候早日结束这狗屁考试,结果下车后还没站稳,手机便响了起来,丁老头叫他务必12点的时候才能前往“莫惜路444号”。看来正如张诚所料暗地里一直有人监视着他,否则怎么会他刚刚下车抵达,电话就跟着过来了呢?
蜷缩在树下,晓白又饿又怕,这个鬼地方晚上七点一过,莫说卖吃的,连个人影都看不到,简直就是一片死地,自从下车后,晓白便懊恼不已,但是却没有任何退路,因为他是搭乘末班车而来,根本没有车再回去。
静静等待十二点的来临,他哪里都不敢去,甚至即便小腹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尿意他也强忍着,动也不动,这里的公厕很简陋,砖瓦简单的搭建起来,两个肮脏的便池,几乎无法落脚。这种乡间简陋茅厕总令他毛骨悚然,唯恐进去小解的时候从便池里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或是从那简陋的屋顶垂下一缕女人的长发……
“看不出来,他还挺有耐性。”不远处的树丛内,站着两个人,他们静静观察着晓白的一举一动,鲜有交流,晓白如果听到这番“赞美”不知道该做何感想,他不是耐性好,更不是定力高,而是害怕得不知所措,除了蜷缩在原地,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此时此刻用再多的话语也无法形容他的后悔和懊恼,十二点才开始考试,这里了无人烟,难道要在这坟山间与孤魂野鬼共处一晚?拼命地夹紧双腿,晓白感觉小腹间一阵暖流,随时都能“奔流而出”。
“就不接电话,就不接电话,就不就不就不……”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吓得晓白从地上跳了起来,整整四个小时,没有说话,没有人交流,空洞的静谧,无尽的漆黑,虽然来前做了足够的准备,背包里带的全是手电筒之类的照明工具,但是这微弱的光芒不仅不能驱除黑暗,反而幽幽的淡淡蓝色光芒更显深幽。
“喂~”晓白的声音打着颤。
“喂,十二点了,你可以前往444号了。路上不管遇到什么,你一直前进就是了,上山后,没有信号,我们将无法与你联系。”声音听上去很陌生,似乎是个晓白从没接触过的人。
“哦。”晓白应了一声。
“嘟~”电话应声断掉。
“喂!喂!”晓白的声音在四周回响,刚刚嚷了两声,他马上停了下来,死灰般的寂静里,似乎任何声响都是一种亵渎,唯恐吵醒什么夜间活动的东西,捂住嘴巴,左顾右盼。
走吧!否则还能怎样?十二点已过,四处无人,留或不留都会被鬼“问津”,话又说回来,这半夜三更,晓白又不知道这444号到底在哪里,连个问路的人都没有,他如何抵达目的地呢?
刚刚电话里的人似乎在强调不管发生什么都径直往前走,依稀记起这样字眼,虽然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晓白还是朝着自己的前方行进,在他面前是一条上山的小路,而山上是遍野的坟地和墓碑。
小腹的膨胀感在经受刚刚手机铃声的刺激后愈加显得无法负担。“不管了!”晓白一咬牙,一把拉下拉链,就近随地小解起来。
虽然四周漆黑一片,满幕的星光并没能带来光亮,但是不远处隐没的两人似乎能将晓白的举动看得清清楚楚。“丁胖子,这就是上面找的宝贝盖世传人?还有,好歹你现在也算他师傅了,怎么这点基本常识都不懂?这里到处是荒坟,每走一步都极有可能打扰死者的沉睡,他居然就这么随地小解,可知道这些秽物如果落在一些污骨上会引起魂变?”
“咳,孙头儿,你这么说就不负责了。你当我愿意收这么个宝贝徒弟?如果不是上面突然来个一纸密令,叫我好生‘招待’他,还要想办法提升他的能力。我当初见到他的时候,也觉得就是块榆木疙瘩,根本不是干这行的料,但是你知道他身上有……”
“有东西来了。”孙头儿突然压低声音打断了丁老头的话语。
顺着孙头儿的目光望过去,晓白的身后站着一个白色衣衫的人,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