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斑驳的树叶稀薄地照进山洞里,洞里依旧如昨夜般寂静,这样明媚的早晨,仍旧听不到一点儿小鸟的叫声。
良久感觉不到任何回应的夏初汐,又不禁往后挪了几下,这次却沒那么顺利,刚挪了几下,手腕就被对面的人按住了。
他摊开她的手,写着:别挪了,衣服脏了,夏初汐的脸因为她的话越发地羞恼起來,她甚至能感觉到对面人嘴角勾起的笑意。
夏初汐噌地一声站了起來,吓到了一旁还在睡觉的小白,低低地呜咽了几声,以示不满,夏初汐沒有去管小白,只是假装从容地拍了拍衣裳上的泥土,转过身道:“天亮了,我们回去吧!”
话毕,她就往前走去,全然忘了自己看不见的事实,这不,一提脚就踢到了石块,毫无疑问地被绊倒下去。
饶是阿郎有多么想英雄救美,这样触不及防的情况之下,也是无能为力的,何况他正背过身子整理衣服,夏初汐啊地一声叫出來的时候,已经直接扑向了地上。
他连出手都來不及,实在是他坐着,而夏初汐与地面的垂直距离又过于近了,即便他多想去救她,也是來不及的,因那实在太不合常理了。
夏初汐痛得龇牙咧嘴,小脸上和雪白的衣裳上早已遍布泥污,她苦着一张脸,心里寻思着,这阿郎是不是她的克星啊!怎么每次遇到他总是出糗呢?
这样的想法实在是沒良心了些,毕竟到这里來也是她说要來,何况摔下山坡的时候还好是阿郎护着她,又忍着痛给她上了药,她才能像现在这样安然无恙……除了摔跤。
她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阿郎已整理好衣裳,回头见她还是以一副搞笑的样子趴在地上,更好笑的是,小白也学着她的样子趴在了她的旁边。
阿郎上前扶起了夏初汐,只是搀扶着她的手微微颤抖,夏初汐接过阿郎递过來的树枝,撇撇嘴:“要笑就笑吧!憋着会内伤!”
预料中的笑声倒是沒有响起,只是感觉到有人用衣袖轻柔地擦过她的脸,风扬起时,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梨花香味,寂寂梨花,幽幽其华。
她怔愣出神,眉间微微蹙起,却沒说话,反倒是阿郎拉起她的手,写道:我扶着你走吧!免得又摔了。
他讲出这样的话的时候,夏初汐能想象到他微勾的唇角,忍俊不禁的模样,她想,他应当是个极好看的男子,笑起來也会如月般温柔。
夏初汐沒有再抵触他,仿佛这样的相处该是天经地义的,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会让她莫名其妙地生出很多熟悉的感觉,温暖得像是曾经拥有过一般。
回去的路上倒是极为顺利,只是路上小白贪玩,在他们两人脚边绕來绕去,夏初汐一个不小心就被绊倒,可想而知跟她拉在一起的阿郎也不幸地被摔倒地上,当然,他倒下之时还不忘将小白也拖下水,结果,两人一狗一起洗了个泥水浴。
起來的时候都成了大花脸,无论衣裳还是脸都沾上了泥污,小白原本雪白的毛也变得脏兮兮的,粘在身上让它很不舒服地直嗷嗷。
衣裳粘在身上的感觉也让夏初汐他们很不舒服,于是,两人一狗都加快了行程,只希望快点回去洗个澡,将身上的沙尘都洗掉。
回到屋里的时候,才发现今日是卿若回來的日子,她睁着两只好奇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观摩了他们良久,啧啧地叹了几声,方扑哧一声笑出來,道:“你们这是干嘛去了,打群架!”
也难得卿若还认得出是他们,毕竟已经是面目全非了,就算现在他们照镜子也大概认不出自己,全身都满是泥土,脸上更是只剩下一双眼睛还是原來的模样,其他的都看不真切了。
小白听了她的话,不满地吠了几声,又抖了抖身子,奈何身上的拟題已经干了,粘在身上怎么也无法抖落下來。
夏初汐原想用手擦擦脸,但想想方才落地之时是两手撑地的,所以很快地放弃了这个想法,她掏出怀中的白豆蔻,递到她面前,道:“还不是因为你的白豆蔻!”
“嗯!”卿若沒听明白,眼角微微上挑,嘴角依旧掩藏不住笑意,她笑得花枝乱颤,夏初汐虽然看不到却能感受到。
无奈,夏初汐只好将事情的來龙去脉全都说了一遍,当然,在山洞里的事情她能略过地省略过去,本以为听完后,卿若应该会为自己的笑感到羞愧,至少应该立即拿干净的毛巾给他们,再给他们都烧个洗澡水。
可卿若听完她的话之后,却笑得更是欢了,直接在床上打起了滚,直把夏初汐和阿郎都笑懵了,小白歪了歪头,也是一脸的迷惑。
等她笑完了,突然恢复了认真,手中拿着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拿回來的白豆蔻,撑着下颚道:“其实吧!这白豆蔻我药箱里还有很多,而且外面店铺里也卖得便宜,你们完全可以去买的!”
她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听得夏初汐一阵怒起,她咬咬牙,压抑自己的怒气,勾动唇瓣,笑道:“你不是说,这药对你很重要吗?少一颗都不行!”
卿若扬眸,一派严肃的神色:“我是怕你们不小心弄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