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棠和云衣已经外出大半年了。恰逢春节将近又临近筱柔和杨雳的婚礼云衣和楚棠才决定京城参加婚礼。大半年的时间他们去了边城。去了青晏。去了那个她们度蜜月的小村庄。所有她和寒阳能去的地方她都走了一遍。除了因为不能带外人进入的饕鬄谷。
每个地方她都是远远的看看。第一站就是那个最甜蜜回想起來却最伤心的蜜月旅行地。那个屋子还在。她沒有进去却看见门口院子里的地上却种了好多蔬菜。远远就看见有人在打理。那人她记得。是河对岸的车大娘。
她甚至还以陌生人的身份的和她交谈过。车大娘险些认出了她。但因为灰白的头发和仅露出來的眼睛也只是怀疑。交谈里她才知道。当初她求村长帮她时不时來收拾一下房子。寒阳却叫冷烧了它。这就是她的爱的人对他们甜蜜回忆的态度。不。只是她一个人的甜蜜。现在也只是她一个人的苦涩。冷沒有烧。只在门口点了一堆火。想去冷云衣的眼泪总是不受控制。
对寒阳。她想放下了。心里的那份牵挂早就该放下了。放下执念的她解开了心结腿也慢慢的好了。
偏僻的小道上。一辆马车缓缓前行。在刚下过雨的路面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路上只有马蹄的印记和车轮的印记。看來鲜少有人來。车子越驶越进山。眼看就是虎头山脚下。
“这条路上传言有土匪出沒。你说的故人不会是……”赶车的楚棠一脸疑惑。这个认知让他一下子沒晃过神來。虽然知道她以前是杀手。但是要不要连土匪都是故友啊。
“是啊。就是虎头寨寨主杨彪。”马车里。云衣坐在楚棠布置好的软垫上。趁着邱水睡着了又拾起了荒废许久的刺绣功夫。
“你确定你要带水儿去那种地方。”
“放心杨彪他们其实不坏。只是不能支持当今皇上所以才会落草为寇。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轻易下山打扰别人的生活。”
“是吗。”楚棠把调子拖得长长的。一副不信的样子。
“行了。赶你的马车吧。”
“是。大小姐。我的就是个苦命的车夫哦。驾。”高吼一声扬鞭向马。马车不由的又快了几分。
“慢点慢点。水儿还在睡觉呢别把她给吵醒了。”云衣急忙小声说了两个慢点。生怕扰了邱水好眠。低头看看身边蜷缩着熟睡的邱水露出了笑。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绣得三不像的小老虎苦着一张脸。“看來还要多多练习了。”
马车一直行驶到虎头山下才被拦了下來。
“站住。虎头山是你们想來就來的地方吗。”
“我是邱云衣。是你们寨主和寨主夫人的朋友。”
“邱姑娘。”云衣还沒撩开车帘。外面的人的声音里已经充满了惊喜。可当邱水撩开车帘露出那张带着面纱的脸时那人却皱起眉头犹豫了。
“你说你是邱姑娘。你怎么证明啊。”
“大头。几年不见。你倒是机灵了不少。”
“你真是邱姑娘。”大头一回身对着寨子里面大喊。“寨主姑父。清荷姑姑。邱姑娘回來了。林大哥。”边喊着边跑进了寨子。
“林萧和杨敏也回來了。”云衣暗自嘀咕了几句。可一看面前还横在路上的路障一下子就无语了“大头。你还沒开门呢。”可惜那家伙已经跑远了。
不过半刻钟的时间云衣听到了空气中衣袂和空气摩擦的声音。那应该是武学高手。可是杨彪应该沒有那样的身上。到底是谁。
风声已过云衣抬头。路障上旦见一人双脚顶立在一个树桩上衣摆在风里呼呼作响。漆黑的长发在风里飘摇。
“你居然还活着。”
垂下头放下帘子。她本以为她不会再有感觉了。不管是心痛也好心动也好应该早就沒有了吧。可是……
“让你失望了。我还沒死。活得好着呢。”
“这不是林萧林公子吗。又或者说我该叫您寒阳。”楚棠的话來满是奚落。他不想到他和她居然能在这儿再相遇。早知道就不该答应她出來走走。其实楚棠早就知道他们去的地方都是有他们共同回忆的地方。但这一路上他心里的心酸他从來不敢表露出來。
寒阳扫了眼说话的楚棠。“这两年你过得不错啊。又有新人在侧了。”
“嘴巴放干净点。”楚棠早就怒不可遏。他的心慌只能抬高了声音來掩饰。他总觉得本來就不属于他的云衣这次是他是真的要失去了。不是心。是人。
“还护食。你勾引的男人的手段还是那么厉害。看这一辆马车的布置价值不菲吧。说什么想过平凡的日子。你所说的平凡的日子就是这个意思。”
“我们的旧账以后再算。今天我是來看清荷姐的杨彪大哥的。”云衣的身影时重时轻的从马车里传來就是不见人出來。
“看你那一头白发。好意思叫哥。叫姐。当人家奶奶都足够了。”
虽然云衣一向都说不在意自己的白发。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又怎么可能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寒阳的话又一次扎痛了她。之后的半刻钟里谁有沒有说话就这么僵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