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罗心自一见李诚,她的心里一直很感动,感动得直想哭,但是少女的矜持和小心眼往往于这时无意识地作祟起來,,她知道他真名不叫李诚,为什么要骗她呢,这中间是否因着孙锦云的关系,
于是,她忍不住地想说上几句气话,而李诚,他的心情将何以堪,
实则,误会只因一层薄纸,这层纸一经捅开,便什么也沒有了,遗憾的是,因着小小的一点赌气,谁也以为对方对自己不住,都沒有勇气主动來澄清这种尴尬的局面,
如今,罗心静静地望向昏睡一边的慕北,她的眸光是奇怪的,“慕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在想,“也许我沒有猜错,”
罗心猜到了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为慕北运功逼毒之后,李诚感觉很累了,他想去远处的一株树干下休息片刻,这时独目刘惊惶失措的脸庞便映入眼帘,
独目刘转过头來,看见了他,“李……李大侠,快快,敌人追上來了,”人还未走近,独目刘便大声叫道,李诚皱皱眉,说:“船上的人不是所剩无几了,即便知道你已经受制于我,料也不必这么心慌,在下还应付得了,”独目刘急道:“李大侠,不是的,岛上來了不速之客,听口音,像是京城派來的人,有一个还叫什么副统领的……”
李诚正眼望去,知道独目刘的话不至有假,边走回罗心身旁,边问:“來了多少人,”独目刘道:“大约……五六十个人,苏大哥和闵船长他们都被杀光了,”李萧儒意识到事态严重,问道:“他们往何处包抄,”独目刘回答:“就是往这边……快了,我们该怎么办,”李诚低头想了一下,毅然道:“你背起慕北,随我來,”话完,抓起几把泥巴将火堆掩埋了,上面又洒上几十片落叶,隐去痕迹之后,一手拉起罗心的手,不断地折向而行,
独目刘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罗心乖乖地任李诚牵着手走,小妮子忽然矛盾地想道:“刚刚我以为能狠下心肠不去理你的,真是料不到,唉,毕竟放不开心怀……那就等着瞧吧,不知你能瞒我到几时,……哼,咱们就耗上了,看是你先來理我还是我先去理你,如果大家两不相认,那自然更好,免得让我介在你跟云妹妹中间,大家都不好,”当然,那最后一段只是任性的想法,
罗心这样想着,脸上不觉轻哼一声,低低地笑了笑,
李诚回过头,问:“你笑什么,”罗心吁出一口气,说:“李诚大哥,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李诚说道:“因为,我是你的大哥,”罗心内心气苦,咕哝着:“好一句大哥,到头來还不想认我,”李诚沒有听清,问:“你说什么,”罗心冷笑道:“想不到,我这个小妹可沾了光呢,哼,男人都是伪君子,有很多都是这样:一旦成了亲,便把从前的什么人都忘了,连真面目都不予相见,这好得很,”李诚稍愣了愣,低声道:“我并沒有成亲,”
罗心暗中惊喜,脸上绽出一个浅浅的笑靥,抬首定定地望向他,忍了忍,沒有开口说话,她的心里涌起一股微妙的感觉,仿佛已相信了他,,而表情却是气气地,在一闪而逝的笑靥之后,随之而起的,是一脸寒霜,像是根本就不在乎他这个男人,李诚只有默然,
这时独目刘插口道:“李大侠,这……这是要到哪里去,”李诚道:“还能到哪里,眼下对方大队人马,敌强我弱,硬拼那是死路一条,唯有冒险一试了,”独目刘急道:“如何冒险一试,”李诚目注远方,说:“咱们绕道而行,靠近刚才他们搜过的地方,寻一处隐秘的所在歇脚,,料他们沒有重搜的意图,”独目刘应声道:“是了,归來岛便在附近,他们主要的目标就是归來岛,应该不会在此久呆的,”
李诚的眼光变得更锐利,道:“归來岛,你老兄能不能说详细一点,”独目刘一时说溜了嘴,正在犹豫间,背后的慕北低低呻吟出声,,忙改口道:“啊,这位慕北兄弟醒过來了,”李诚冷眼旁观,目光在两人身上转动,默默回头继续赶路,
罗心的手一直被李诚牵着,既温馨又感慨,她实在想开口说话,总是忍住,李诚凝目望她,摇摇头,感慨系之又似自我解嘲地苦笑一下,才道:“前面那地方隐蔽,而且方圆数里之内,敌人显已搜查过了,咱们过去歇歇吧,”
一行四人隐起身形,这时慕北的脸色已见好转,睁开眼睛,问:“我这是在哪里,”罗心道:“咱们现在还沒有脱险,慕大哥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再说,”慕北抬目望了面前的三人一眼,最后将目光定在李诚身上,虚弱地道:“看來,我这条命是阁下所救的了,多谢,”李诚淡淡道:“不必谢,咱们是两不相欠,”慕北轻声一笑:“朋友的眼光很熟悉,”李诚还是一派淡淡的口气:“大家彼此彼此,阁下的神色也不陌生呀,”慕北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声调在悲凉中又夹些愤恨,可惜身体刚见好转,显得中气不足,独目刘吓了一跳,心中一急,忙道:“慕……慕北兄弟,你这样大声放笑,这……是不要命了吗,”慕北怒道:“几时轮到你來说话,”独目刘的身子轻轻打了一颤,嚅嚅地道:“……不敢……只是敌人还在岛上……咱们的性命……还捏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