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赶来,见过皇上,细心地为罗心疗伤,一面向皇上回禀道:“启禀皇上,罗姑娘的脚筋扭伤了,手掌也磨破出血,上了药之后还需要静养休息数天。”皇上道:“朕命你尽快医治好罗姑娘的伤,越快越好。”御医应是。皇上亲自搀扶罗心回转寝宫,叫来宫女,拨了一座上好的楼房给罗心养伤休息。罗心弄巧成拙,心里叫苦不迭。
罗心这一跌可不轻,在床上躺了一天,还不见好转,眼睛所见,是一幕完全陌生的繁富景象,耳朵所听,是宫女们又恭敬又羡慕而又略带惶恐的问候应答之声。罗心的心真是苦不堪言,想道:“李大哥已有一日不见我了,不知会不会着急?哎呀,我这是何苦?”又想,“这皇上虽然威严,对我还是不错的,只是越这样越让我难以脱身了。”这一日,皇上亲自问候罗心三次,这在皇宫里是不多见的——并且已不再叫“罗姑娘”,而改叫“罗贵人”了。贵人的身份,当然是十分尊贵的,罗心却压根儿不稀罕。
皇上关切罗心的安危,宫里多半以上的人又妒又羡。内中有一位贵妃叫王玉琼的,得知此事,忙也亲自折节问候罗心,开口“姐姐”,闭口“姐姐”,实则年龄比罗心还要大着几岁。
罗心对这位玉琼贵妃又是感激又是不解。一问,才知是最近失宠的妃子,不由得替她难过。王贵妃垂泪道:“这宫廷便是如此,一朝得宠,并不能保终生幸福,唉,似我这种境遇的女人,在皇宫里不知还有多少呢!”罗心道:“这是我们女人的悲哀呀,生得美又有何用?进入皇宫里来又有何用?”王贵妃的眼睛亮了起来:“罗贵人怎么说出这种话,要是皇上知道,那可是不得了!咦——瞧你的神色,难道是被迫来到这里的?”罗心点头道:“我只是一个平民百姓,谁料想皇上竟也……唉,这样待我,我也是没法子。”王贵妃低低地“哼”了一声,道:“皇上自有他的喜好,最近忙于选妃的事,而冷落了我。他日谁要得宠了,保不了还是一样的结局,罗贵人,你有什么想法?”罗心心乱如麻,摇摇头道:“我能有什么想法?但愿皇上别要看上我就得了。”王贵妃默不作声。
一天,两天,三天,皇上每日里照例亲**问罗心,好心关照御医别怠慢了。罗心忧心如焚,却是走不脱,心里挂念李萧儒的伤势,又无法明言。这三日,皇上连看都没有看王贵妃一眼,有时在罗心的房中见了王贵妃,也只作不见,一径地问候罗心的病情。有一次竟然执起罗心的手,情意殷殷。罗心羞急地忙抽回玉手,王贵妃僵在当场,脸上的神色难看极了。
罗心在床上躺了三天,照理说什么样的扭伤都已差不多好转了来,哪知到得第四天,只觉头昏脑胀口干舌燥,一丝力气也无,脸色苍白得可怕,随后昏迷过去。御医急忙把脉,战战兢兢告知皇上说除了扭伤,想不到还有内疾。皇上听了,勃然大怒,怪他医术不精,当场喝令锦衣卫,痛打御医四十大板,即刻逐出皇宫。罗心醒后,得知这事,禁不住暗暗心惊,想道:“伴君如伴虎,咳,我可害苦了这位老实的御医。”皇上以为罗心会感激涕零,好生安慰了她一番,立刻传令换过一位御医上来。
不一会儿,御医张秋衡来见。他是宫里资格最老能力最强的一位御医,甚得皇上赏识。他慎重地为罗心把了脉,好半晌不语,皇上急问道:“如何?”张秋衡嗫嚅着,说:“皇上……罗贵人她……这个,乃是中了奇毒所致。”要知道这句话份量极大,在皇宫中毒,影响之巨不容忽视,而张御医若有一句话说错,便有可能人头落地。皇上听了这话,脸色立时阴寒下来,皱着眉,忽又问道:“快诊诊看,这是何时中的毒?”张御医又仔细把了罗心的脉搏,然后命宫女翻开罗心的眼皮和嘴唇,好一阵子观察,才肯定地道:“回皇上,是昨天中的毒,是一种罕见的百日断魂毒药,臣目前没有办法医治,但臣会尽快找出解毒方法。”这意思是说,是在皇宫里被人下的毒,而且此毒难解。皇上铁青着脸,目注罗心,又缓缓回过头,朝身边的每个人瞧过一眼,被瞧的人都禁不住心里“怦怦”地跳,尔后听得皇上突地吼道:“传锦衣卫统领!”
霍雄闻令而来,皇上怒道:“霍统领,你身为锦衣卫统领,掌管整个皇宫生命安全,如今罗贵人遭人毒手,这怎么解释?”霍雄跪地求道:“皇上,臣罪该万死,臣委实不知这事,望皇上给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臣效死也要查出凶手!”皇上叹口气,软了口音:“朕给你十日时间,若到时查不出下毒凶手,朕唯你是问!——谁不知罗贵人是朕垂慕已久的红颜?哪一位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朕倒要看看他有多少个胆!”
霍雄领命而去,着手调查罗贵人无故中毒的事。皇上目不转睛地依在罗心身侧,望着罗心苍白的容颜,一副楚楚可怜弱不禁风模样,心里真有说不出的焦急。罗心微微睁开眼,气若游丝地道:“皇上,民女自知皇上错爱……然而民女身贱,自感受用不起……世间美女多如过江之鲫,比民女美貌娴淑的女子多的是……还望皇上再次赐恩,准民女回家去吧。”她心里记挂着李萧儒,知道自己身中奇毒命在旦夕,忍不住想要再见李萧儒的冲动,曾想道:“若是就这样与李大哥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