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一声“萧大哥”而意外,转头对师弟道:“小天,你快去客栈找牛大哥帮忙,他历居云蒙山,身边自有治蛇伤的解药,快去!”小天答应一声,没命似地跑出洞外。
萧公子目注床上的罗心,一时心急如焚,就想撩开罗心的裤脚,手伸出一半,蓦地醒悟过来,暗道:“我这是怎么了?男女授受不亲,我这是急的什么劲?便是自己的伤也无关紧要似的,咳,这是怎么回事?”这一想,登时惊出一身冷汗,手便也中途顿住了。
罗心悠悠醒转,朦胧里,眼前是一张熟悉的脸,这张脸似乎已不像从前冷漠,不由得娇羞地又闭上眼。萧公子心内一软,说道:“罗姑娘,你感觉怎么样了?”罗心低声说:“口渴,想喝点水,脚已经麻木了。萧大哥,我……”下面的话说不出来。
萧公子急道:“麻木?这可不好办,水也暂时不能喝了。”心里想道:“这蛇毒显见得相当厉害,小天一时回转不来,可怎么办?”一咬牙,也不顾了,伸出手来疾点罗心左腿上穴道,拉起她的裤管一看,整个腿肚都乌青一片,被蛇咬中处只有五个深深的齿印,说道:“糟糕,这是山中独有的‘五齿鳞蛇’,毒素厉害得紧。”话未说完,忙用手托起罗心上半身,他的身子也坐上床来,双手抵住罗心的后背。
罗心大惊失色,说道:“萧……萧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萧公子上下牙咬紧,憋出一声:“你不要说话。”罗心只觉从自己的背后缓缓输入两股气流,气流通过皮肤钻入肺腑,再经由上身向下窜走,汇成一道强大的气流,直朝受伤的腿上冲去,一次,两次,越冲越紧,她渐渐感到脚痛,麻木感也越来越淡,而那痛楚却越来越厉害,不禁哼出了声。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罗心受伤的腿处,那蛇咬中的地方,忽的流出一滴滴地脓血,黑乎乎的,这时痛楚也越大,她咬紧牙根,极力地忍住那将要发出的呻吟。这般的忍耐,实在叫人难受!等痛楚稍减,她的脑子才回神过来,才知萧公子不顾性命用本身内力逼毒,不由得又是感激,又是欣慰,又是难过,心内如五味杂陈,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忽然觉得背后贴住自己的一双手掌松开,“砰”地一声,萧公子已经倒在自己的身上了。
罗心惊惶变色,猛地回转身,扳正萧公子的身子,这一看,吓呆了,好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却是为何?只见萧公子圆睁双目,面上肌肉僵住,牙关死死咬住,已经休克了过去!
罗心这一惊非同小可,失声叫道:“萧公子,萧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别要是出了事,萧大哥快醒醒!”她也管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抱起眼前这个男人,眼泪扑簌簌地落。好半晌,萧公子才缓缓睁开眼,一望之下,霍地挣脱罗心怀抱。罗心又羞又喜,叫道:“萧……萧大哥,你终于醒了!”
萧公子凝望着眼前这个女人,内心跌宕起伏,暗道:“我这是怎么了?原想一辈子不涉及男女私情,不料对眼前的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竟然……难道我已经暗暗喜欢上她不成?”这一想,额上冒出冷汗。而刚才在重伤之下用出护住背后“命门”伤穴的内力,这时体虚气微,整个脸色煞白得已不像是人的颜色。
罗心见萧公子怔怔地望向自己,遂低下头来,心口只感有只小鹿在撞,跳得很是厉害,脸也红了。忽闻得萧公子叹口气,重重地咳嗽一声,她才又惶然抬起头,急道:“萧大哥,你怎么样了……可好点了么?”
萧公子微微点头,罗心扶住他躺在床上。萧公子也不说话,闭目养神。
罗心下得地来,才知左腿上的伤已不碍事了,只剩下稍稍一点针扎般的痛。低头细看,整条腿乌青之色已经退尽,还原到之前宝白莹白的颜色,蛇伤处也只遗五个小点,不由得想道:“萧大哥真好本事,身在伤病之中,犹有这般惊人的内力,可将毒素从身体内逼出,若是他身体健好,那还了得?”想着,脑海中又浮现起刚刚萧公子偎倒自己怀里的情景,由不住羞得无地自容。“唉,我是爱上萧公子了,这一生怕是牵缠不清了。”她又心说,“只是萧公子刚才太过冒险,原来他究竟不是一个冷漠的人,对我还是好的,这会子他感觉怎样了?咳,我真没用,徒自着急,却是一点忙也帮不上!”
罗心心潮起伏,一波接着一波,想个不停。这厢床上,萧公子闭目一会,忽然“哇”地一声,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头一歪,昏迷了过去。
“萧大哥,萧大哥!”罗心急步上前,摇晃萧公子的身子哭道:“你不要吓我,快别吓我,醒醒呀大哥!”洞中灯光昏黑,四野凄凄,映衬着这一对热血的青年男女,场面真使人悲怆。
萧公子经罗心一阵摇晃,想要沉睡的愿望缓缓被摇散,又慢慢地睁开眼睛,微弱地说道:“我……没事,姑娘……不要着急。”见罗心泪流满面,丽质天生的脸上,被树枝划伤,有着隐隐的血痕,连着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也十分感动:“这罗姑娘虽然来历不明,但她这般为我焦急担心,出自本心,我刚才不惜性命为她驱毒,也是值得的了。”
罗心悄悄用手背拭去泪水,道:“萧大哥你先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