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夏椋默默的看了安颜一眼。眼神阴沉。抬头回看了一眼二楼。转身离开。
真不愧是百里温茶调掉出來的。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有如此胆识。云夏椋当真只能是无语了。
经过快速的清理。伤口已经清清楚楚的暴露在空气中。
完美无瑕的后背几乎彻底被摧毁。近百分之九十的地方都烙上了狰狞的伤口。直到纤细的腰肢处。更惨的是有些伤口层层叠叠。只差看见白骨了。
试想。整整五十皮鞭落在不大的空间上。哪里还会有幸免之地。
一道道鞭伤像是一条条丑陋的毒蛇。又像是枯萎的蔓藤。
她是如此爱美的一个人。这样的丑陋让她如何承受。
只是。这伤口为什么看起來比寻常的鞭伤更加严重。有的地方甚至已经浮肿。
不应该的。这么短短的时间。伤口怎么会恶化。
难道……。
低下头轻轻的闻了闻伤口的气息。除了血腥味。还有淡淡的咸湿……
“混蛋、畜牲。他竟然给鞭子沾了盐水。他真的想要她的命吗。”安仓夜暴跳如雷。口中不断的咒骂着。他难以想象。百里当时是怎么忍受下來的。
安颜见安仓夜突然如此暴躁。便知道定是主子的伤很重。不禁焦急的说:“安公子。求求你不要慌。你若是慌了。就沒有人救得了主子了。”
安颜的话如同一盆冷水。将安仓夜的怒火浇灭。
对。自己不能乱。百里命在旦夕。他若是乱了。她必死无疑。
压下所有的暴躁和恐惧。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用酒精小心翼翼的处理伤口。
尽管是身子朝下。只露出后背。但安颜还是尽可能的用丝被盖住百里裸露的地方。
安仓夜还记得。有次百里的小腿受伤。也是自己给她上药。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嘻嘻哈哈的和自己说笑。说什么沒关系。不过是道小伤口。自己行。可是。当自己刚把酒精抹在伤口上。她就疼得哇哇叫起來。还骂自己不懂得怜香惜玉。
那样的百里很可爱。日子很美好。
涂抹酒精的时候。是最疼的时候。但是现在。百里却非常配合的一动不动。
安颜静静的候在一旁。随时等待安仓夜的派遣。
以前小兰在的时候。她只是小兰的跟班。但是她是个有心的孩子。学的很快。
当小兰走了。主子身边沒有了一个贴心人的时候。安颜知道。她要成为小兰。代替小兰照顾主子一辈子。
因为。她这条小命是主子捡的。沒有主子。她怕早就死了。
在一连串的打击和波折中。安颜迅速的成长着。心智也愈发的成熟。
安仓夜将酒精放在一边。拿过旁边的手帕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然后将药拿了过來。
一点一点。将褐色的药膏抹在伤口的每一处。每涂一道伤口。安仓夜几乎都能察觉到百里在抽搐。心里越來越愤怒。越來越难过。几次停顿下來。缓一缓情绪。又继续。
“安颜……”安仓夜一边抹药。一边开口问:“这么久了。丫鬟小兰呢。”
压力很大。不如聊天转移注意力吧。
安颜沉默了一下。有些悲切的说:“安公子。小兰姐姐她……去了……”
安仓夜手指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去了。难道说……小兰死了。
不过离开半月。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她一定很难过吧。对不起。在你最难过的时候。我不在。对不起……
“小兰……她是怎么死的。”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但是一想起來。安颜还是忍不住眼泪。一边默默的流着泪。一边大概的讲了事情原委。
安仓夜认真的听了。阴鸷的眼中充满戾气。
“这才哪到哪啊。这么快就等不住了……”安仓夜低声咒骂着。对云夏椋的恨意更深了一分。
小兰的死虽不是云夏椋亲自动手。但纪子清是他的女人。安仓夜只有把所有的怨恨记在他的头上。
“那今日是为了什么。”
安颜整理了一下情绪。说:“早晨一起來。主子就说要寻找凶手。把大伙都喊到了训诫堂。最后问來问去。事情落在了彩玲姑娘的身上……”
“彩玲。”安仓夜皱了一下眉。沒听过。
“哦。彩玲姑娘是清风阁小主的贴身丫鬟。然后在主子的质问下。彩玲姑娘姑娘终于承认是她杀了小兰……主子就下令将她关在水牢。可是彩玲姑娘走到半路就投湖了……”
“死了。”
“是。”
安仓夜一边顾及着百里的伤口。一边了解事情的原委。毫无疑问。杀害小兰的只有一个人。也只有她敢。那就是纪子清。
“然后呢。”
“对了。主子在审问彩玲的时候。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说的什么。奴婢也不知道。只记得主子看了信之后脸色不怎么好。而且到了下午。主子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