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楚雄当然明白耶律德光这话的意思,他知道耶律德光是一个最不愿意承担后果的人了,尤其是当他觉得那件事和他自己毫无关系之后,因此,耶律楚雄一定会想方设法地让耶律德光意识到,这件事和他有关系,
于是,耶律楚雄独自喝了一口酒,喃喃地说到:“可是,据二哥刚才所说,二哥应该是在返回來时的路上去寻找那位神医的时候,就已经看出了那位神医的底细了……也就是说,二哥其实在当时就已经知道了那位神医是一个女子,是吗,”说完,耶律楚雄用真诚的目光望着耶律德光,等待着他的回答,
果然,耶律德光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从他们今日开始谈话到现在,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占有心理优势的,可是此时此刻,他却觉得耶律楚雄将了他一军,耶律德光无奈,只能支支吾吾地说到:“是……是的……”
“那么,小弟这就有些不明白了,”耶律楚雄抓准耶律德光这一点,直接命中目标,他说到:“二哥既然知道了小弟请二哥去寻找的人当中,除了小弟的亲兵队长耶律谨之外,还有一个女人,而且,据小弟所知,当时并沒有任何人告诉过二哥,说那个女子是一个神医,那么,二哥当时为什么还要把那个女人带到军营中來呢,”
耶律楚雄这话一语中地,说得耶律德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无言以对,耶律楚雄见状,赶紧又接着说:“因此,二哥,还是回到你之前的那句话,你我兄弟二人不要搞得那么生分,亲兄弟嘛,当然应该同心协力地为父皇、为契丹效劳,不要去计较谁的功劳大,谁的功劳小,只有是有功之人,父皇都会铭记在心的,二哥要相信小弟,会处理好这些关系的,”
耶律楚雄这话说得耶律德光彻底沒了脾气,他本來很想发作一下,可是又猛地想了神速姑今日一大早就來找自己,为的就是要自己能够和四弟化解误会,和好如初,因此,耶律德光只能将自己的怒火压了又压,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到:“四弟说的极是,说得极是,二哥承认,当时二哥真的是疏忽了,疏忽了,二哥当时一心只是想着要完成四弟交代的任务,其他的事,真的沒有多想啊,现在看來,二哥还真是想得太简单了,早知道是这样,真的就应该好好问清楚四弟当时到底是要二哥去找寻什么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真的应该弄清楚啊,”
“二哥也不要太过担心了,”耶律楚雄知道他的话起了效果,于是安慰耶律德光说:“要怪,就怪小弟当时什么都不跟二哥说清楚,就交代二哥去为小弟找人,害得二哥还要和小弟一起承担风险……”
“不不不,二哥一点儿也不担心,而且,在二哥看來,这沒有什么风险可承担的,”耶律德光坚定地说到,这种坚定既是对耶律楚雄的一种表态,同时也是在坚定他自己的信心,他说到:“其实二哥认为,四弟完全不需要为神医这件事担心,”说完,耶律德光故意停了下來,盯着耶律楚雄,想看一看他是否对自己的理由感兴趣,
“为什么,”果然,耶律楚雄焦急地问到,
“二哥想的是,一來,四弟可以完全放心,神医是一个女人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哦,当然,那位神医自己也是应该知道的,除此之外,应该不会再有多余的人知道了吧,因此,那位神医自己是肯定不会把自己往死路上推的,四弟你不说,二哥我也不说,又还会有谁知道呢,这是一,二,那位神医的功力虽然二哥暂时还不得而知,或者说,二哥还沒有真正见识到那位神医的‘神力’,可是,二哥相信,既然是四弟看中了的人才,那他就一定是人才,四弟都相信她的实力,认定了她是神医,那么她就一定是一位神医,一定有能力拯救那些患病的契丹将士们出水火啊,”耶律德光这话非常明显了,他的意思是要耶律楚雄相信他,这件事,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而且,对于那个女人是神医的说法,耶律德光虽然在心里是将信将疑的,可是他却等于是为耶律楚雄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她如果真是神医,那么好,就让她去履行神医的职责吧;而如果她并不是什么神医,只是一个滥竽充数之辈,那么为了大家的安危,他们也应该想办法把她“变成”神医,不错,就是这个意思,而耶律楚雄也非常惊讶地瞪着眼睛,领悟到了耶律德光的这一层意思,他非常惊讶,他沒有想到二哥耶律德光居然会如此贴心地为自己着想,他一时间难免怀疑,二哥今日到底是想做什么啊,,
而这个问題,并不是耶律楚雄现在坐在这里,就可以彻底搞清楚的,他总不可能直接问耶律德光“二哥,你今日到底是何意,”吧,耶律楚雄在心底里暗暗地做了打算,他一定要尽快弄清楚二哥今日找他的真实原因,对,他可以先去打听打听二哥今日见过一些什么人,说过一些什么话……当然,这是后话,眼前,他还必须把二哥这一关应付过去,他真的很迷茫,二哥看起來是在对他揭露一切,向他表明其实二哥是什么都知道的,他是有痛脚被抓在二哥手里的,可是,二哥的字里行间又似乎听不出有任何威胁之意,或者说,二哥根本沒有任何对自己不利的言论,恰恰相反,二哥耶律德光好像还是在和自己“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