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傅很憋屈,这件事情还没上报就在李局那被压了下来,“不准惊动,不准批捕,不准下文。”这是李局给他说的三不原则,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都喜欢凑到三这个数字,大概是因为两个点显得不够有气势。
锐意进取这种事情适合年轻人,老人已经过了这样的年纪,他们只想安安稳稳的退休,顺带再给自己一个好结果。无奈的是现有的体制让身居高位的都是些老人,想想大傅再过十几年也会到了只求安稳的年纪,孙科就知道这就是一个解不开的死循环。说不上对错,经验资历这种东西确实需要随着时间来增长,稳定对于一个需要发展的社会来说是最好的大环境。
还没去自来水厂,警局外就走来了一对面色匆匆的中年夫妻,只是泛红的眼角和发黑的眼圈还有嘴边的燎泡说明了他们这段时间休息的确实不咋滴。走到接待大厅,对着接待的民警就喊道:“我要报案,我要报案,我们家的女儿是被人谋杀的,不是溺死的,警察同志一定要帮我们抓到凶手啊。”
大傅刚好路过,看见这对夫妻就小声问道:“林城自来水厂的?”
中年夫妻有些愣神的点了点头,大傅拖着他们就往边上走去,“怎么?连警察都不管了么?你要带我们去哪?”中年男子用力的挣脱着大傅的手。
“我们怀疑你们家孩子的死和林城最近的连环凶杀案有关,现在带你去做笔录。”大傅尽量压低了声音,老师说的三不原则他还是要遵守的,不然等去见老师的估计又是一个锁喉。
“怎么?查案都查成贼偷了?你不会是个假警察吧?”中年男子已经信了几分,只是有些奇怪大傅为什么只和他小声说话。大傅掏出证件指着职位那一栏给他看了看,在警察局里假扮警察,活腻味了?
“这件事情想必你们也多少听说了点,影响很大,而且凶手可能从媒体报道里看到我们的办案进展,看到我们快查到他了,说不定就跑了,所以我们现在都是在暗中调查,就为了把凶手绳之以法。”话说的很有道理,虽然暗中他们也没查到多少有用的证据,唬唬人还是行的。
和丈夫一起来的中年女子哭的站不稳,一直到了做笔录的房间时才开始用力的捶打男人,“我早就说过我们不要那二十万,直接来报案,你非说孩子说不定就是溺死的,我们一报案以后再厂里就呆不下去,孩子都没了要钱干什么?留着买成纸等你死了烧给自己啊?”
“那天看见警察来了才从老周那里听说是来查案的,瞒不下去了你才跟着我来报案,你安的什么心?女儿的命在你眼里就值那二十万吗?我要跟你离婚!”中年女子越说越气,最后嘴唇都气的发抖。母亲是一个很神奇的生物,没看错,把母亲比做了一个独立的物种,大多数爱自己孩子的母亲都能做到各种各样普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几十年含辛茹苦,一但心里的支撑失去了身体就像垮了一样,各种各样的疾病层出不穷。
大傅看着眼前的情景有些呆了,“请你们先冷静一下,请问二位老周是谁?”
刚刚还哭到没有力气的中年妇女现在已经坐直了,眼中散发着戾气,正面面对着大傅就好像大傅是杀人凶手一样,“老周就是厂里的门房。”
大傅点点头,说道:“能不能请你们描述一下那天的情景,你们的孩子是什么时候死亡的,又是在哪死亡的,当时周围都有些什么人,为什么不报案,和这件事情的相关人员又有哪些?”大傅打算先跳过那些无关紧要的信息,那些东西一会让别人来补齐就是了,自己先把案情搞清楚,免得一会面对厂里领导的时候处在一个被动的位置。
“我们夫妻俩都是自来水厂的技术工人,二十七天前也就是九月八日,那天是星期五,孩子的学校在周五的时候都会提前放学,在布置完周末的作业后中午就会让孩子回家,家里没有人所以以前每周五我都会把孩子接到厂里。”
“孩子那天到了厂里以后我们就没管她,她原来一直在厂里玩也没事,我和老公就转过头去忙工作,一直到晚上六点下班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回来。问了好多人都说没见到以后我们开始四处寻找,最后在露天水池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死硬了。”
“身边的人都说孩子肯定是意外失足落水,我问他们身上那么多的伤痕怎么会是失足落水?领导说肯定是挣扎的时候刮蹭的,我的天,刮蹭怎么可能刮蹭出一个那么大的伤口?”傅天有些奇怪,之前的尸体身上虽然说都有伤口,但是伤口位于胸腔部,虽然深,但是不是很大。
孙科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兑卦指肺。”
“你们就没想过要报警?”傅天看着这一对夫妻问道。
“想过,我当时就和领导说了,领导说意外落水警察来了也就是随便查查就走了,但是厂里的名声就不好听了,谁会愿意用泡过尸体的水?说是给我们二十万补偿,让我们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当时在场的人都拿了封口费,警察那边他会去打点。”
中年女子恨恨的看着身边的丈夫说道:“当时我本来就不想要那二十万,我只想我的女儿活的好好的,就算是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