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傅，林城东南有沼泽或者水塘，湖泊么？”孙科仔细的回想着林城的地形，“没有啊，怎么说？”
“兑卦指东南，指少女指泽。不过这个泽倒是不一定专指沼泽，古代的时候称很多内陆湖大多称泽比如大野泽，云梦泽。”孙科的声音有些抖，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可能的地方。大傅的眼睛终于没再看着监控，而是有些发白的转过头来说道，“不会是林城自来水厂吧...”
林城自来水厂建在成东南，因为林城整个地势呈现一个西低东高，南陡北缓的样子，林城自来水厂初建时考虑到当时的加压技术和成本，所以直接把自来水厂建在了地势较高的地方。特意引了一条管道从还没过林城的林河里取水，也是为了减少污染的缘故。
兽兽已经打着反向盘带着后面不明所以的车队往着自来水厂赶去，林城人平日里吃喝用的都是从这里流出去的水，“两泽相连，两水交流...”孙科已经要疯了，特别是想到兑卦如果是按照凶手的杀人顺序，到现在已经快过了一个月。
脑海中不断的翻腾，“九五，孚于剥，有厉。《象》曰：孚于剥，位正当也！”说你自己是小人倒也不为过了，这么坑整个林城的人确实是小人。自来水厂的面积不小，几十年前建造的自来水厂一直供应着整个林城的日常用水，从取水口开始加絮凝剂，然后进入反应沉淀池，过滤池，活性炭吸附池，清水池，再经配水泵流到千家万户。
近些年自动化程度愈发的提高，广大的园区都不见得有多少人，兽兽的车停在自来水厂门前的时候大傅就已经拿出证件下了车，自来水厂属于体制内，这种铁饭碗一般都是由那些不大不小的二代们进来混资历，混工龄的地方，当然也有不少转业的，小小的自来水厂里面的关系可以说是盘根错节。
头发已经花白的领导听说有警察来很快就出现了，倒是让孙科有些惊讶，这年代的领导不是应该很忙么？“不知道警官今天到这来有什么事情？”领导顺手递上了一支烟。“你们这最近有什么异常吗？”大傅没接烟，客气的拒绝了。
“咱们这一直都这样，自来水厂和别的企业不一样，只要能管好林城百万人的喝水问题就行，不知道警官说的异常指哪方面？”
大傅迎着阳光，眼神微眯的看了一眼自来水厂的内部，吐出一句，“比如死人，绑架，失踪什么的。”领导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咱们这怎么可能会有死人？而且最近底下的员工家里也没听说出事。”
一旁的门卫阴测测的说道：“怎么没有？王工家的小妮子前些天不是溺死了么？”领导面色尴尬，这种事故可大可小，当时只是让殡仪馆来把尸体拉走就完事了，都觉得是小孩不小心失足落水，水池里的暗流拖着她让她溺死的，后来厂里给了些赔偿就把这事压下来了。
“尸体呢？”大傅眼睛一睁，转头看向领导。
“烧了，快一个月前的事情了，谁去管那些？”领导看到瞒不下去，态度明显变了，有些不耐烦的对着大傅摆摆手。“死者的家属呢？”大傅对领导的态度变化无所谓，难道你还能阻挡查案？现在省里的领导都盯着林城。
“怎么？一个小孩子意外失足落水溺死都要查？傅警官不是我说你，你知不知道自来水厂出问题整个林城都会受到影响？你有没有考虑到社会舆论的问题？”领导尖锐的声线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道。
这是在和大傅打官腔，还顺带拿社会舆论压自己，“我不管这些东西，我们刑警队的职责就是为了纠察凶杀案，今天全是便衣来的，你自己选，是要我们下文件问询还是你们配合工作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领导梗着脖子不说话，挡在门口不让车队进场，周边的工人和职员们慢慢的围了过来，僵持了几分钟，大傅怒极反笑，低声在他的耳边说道：“这位领导，我不知道你姓甚名甚，也不知到你背后站着谁，我只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最近闹得林城天翻地覆的连环凶案？我们怀疑小女孩并非意外溺死，而是此案中的一名受害者，你要么现在让工人职员们接受问询，要么我现在回去给你下批捕文件，到时候事情瞒不瞒得住就两说了，你自己选吧。”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罪你们能抓我？警察也不能乱抓人吧？”领导几根花白的头发在风中飘舞，只是声音说不出的色厉内荏。
“抗法，妨碍执法，这条能让你拘上个十天半月的，说不定还有包庇罪犯，后面这条坐实了，那就是真进去了，自己掂量吧。”大傅好整以暇的笑着。
“请你们离开，如果要逮捕我，请你们带着文件来。”老领导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放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大傅坐在车里瞪着一步一步往着厂里挪步的领导恨恨的说道：“老三你说那老头是怎么想的啊？我明明已经把事情给他说清楚了，居然还不让我们进去，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文件下下来他作为领导绝对是要被追责的，现在的事情闹这么大，我不信有人能保住他。”
“大傅说到底你还是没想清楚，他可不蠢，老头年纪不小，看样子快要退了，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