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余泽贵长长的赘述,非但没有让我和蒋尘因为对乱坟村的事件又有了深一层的了解而感到心安,反而莫名觉得这一次的活,只怕不仅仅是捡一具残破不全的尸体那么简单。气氛有些沉闷,我们三人都没有再说话,各自想着即将面临的种种恐惧。
殡仪车大约又行驶了十分钟左右,余泽贵缓缓的踩住了刹车。停车的地方只是通村公路向村道拐弯的路口,但他似乎并不打算再往里开,拉起手刹回头对我和蒋尘说到:“好了,这里离村口也就两百米左右的距离,村道上无法掉头,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吧!你们速去速回。”
蒋尘见他这样安排,不禁怒道:“余泽贵,还有这么远的路,一会抬着尸体,我们怎么回来?你他娘的心虚害怕,不往前开,难道我们就不怕抬着尸体走这黑灯瞎火的夜路吗?这万一路上有个变故。。。”
可不等蒋尘说完,余泽贵便喝骂着打断他道:“少给老子放屁,跑到这鬼地方敛尸,还不是你害的?你有胆得罪魏宏斌,还没胆进这乱坟村吗?”
我见两人又要争执,连忙出言劝到:“好了好了,这乱坟村诡异非常,大家接了这趟活心里都不舒服,余哥就在这里等着。蒋尘,我们也赶紧抬了尸体,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谁料三人正说着话,离停车位置不远处的村道上,却突然升起两道电光,那电光晃了两晃,便直直射向了我们的殡仪车。
余泽贵拖着已经有些失真的嗓音,朝电光的方向高喊了一声:“谁,谁在哪里?”
而电光那头传来的,却是带着几分熟悉,又满含抱怨的声音:“余泽贵?是你吗?你们怎么才到啊?赶紧的,赶紧的。”
就在我还努力回想这声音为什么如此耳熟的时候,坐我旁边的蒋尘,却猛然拉开车门,向那边喊道:“赵警官,让您久等了,我们这就来。”说完,就急匆匆的跑向车尾,去拿裹尸袋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这才想起原来那熟悉的声音,便是上次处理高速车祸时,有过一面之缘的女警官——赵逸萱。看着早已将心中恐惧抛之脑后,屁颠屁颠跑向赵逸萱的蒋尘。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过自己的塑胶手套和白大褂,向余泽贵打了声招呼,便也赶忙跟了过去。
赵逸萱这女警官,给我的第一印象便是精明干练、雷厉风行,而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身为一名女刑警的优越感,总是令人产生一种拒人千里的错觉,不由得令我敬而远之。这和她娟秀飘逸、充满书卷气息的名字简直大相径庭,当初蒋尘第一次告诉我她名字的时候,着实让我诧异了好一阵子。我还曾在心中诽谤:这种女汉子类型的冰山美人,怎么取了这么个文绉绉的名字,按理说也该叫个赵不败、赵无敌之类的吧。
看着前面蒋尘一副嘘寒问暖、献媚讨好的丑恶嘴脸,我在心里大大的鄙视了他一番。而一旁的赵逸萱似乎也架不住他犹如苍蝇一般叽叽歪歪的骚扰,不耐烦的打断他道:“行了,行了,我饭吃过了、水也喝过了,一切都好。这是我的同事吕松涛,还是让他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件案子的大概情形吧,一会你们收尸也好有个准备。”说完,便看向了一旁的瘦高个警察。
那叫吕松涛的瘦高个,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这次死的,是乱坟村里留守的十几个孤寡老人之一,这些个老人平时深入简出,极少与人来往,即便是同村而住也少有交集。所以这位老人死了大概一周多的时间,才因为屋里发出的尸体腐臭气息而被人发现。目前老人的死因不明,我们还需要做进一步的尸检,不过从她死亡时的景象来看,这位老人似乎是因为受到极度惊吓,引发心肌梗塞猝死的。再加上这一周里,蛇虫鼠蚁对尸体的啃噬,尸体的残缺和腐烂程度相对较高,所以你们敛尸的时候,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我和蒋尘听到这里,都默然的点了点头不想接话。而一旁的赵逸萱却开口补充道:“对了,因为乱坟村自上次事件以来一直没有通电,所以这一次,你们的行动会比较困难,只能打着手电进行。我们的人也会从旁协助你们,你们不必担心安全问题。”
见赵逸萱信誓旦旦要保护我们,我却无奈的反驳了一句:“要是真遇到上次那么诡异的事,别说警察,就是有军队在,又顶个鸟用!”
身为刑警的赵逸萱自然清楚上一次乱坟村事件的原本始末,见我口中抱怨,纵然她身为警察是唯物主义论者,但上一次市局集合全市警力,大费周章的查了二十多天却也全无所获,心里又怎会不知我担心的是什么?所以听了我的话,也只是冷哼了一声接不上话来。
不过蒋尘看我这么挤兑赵逸萱可就不乐意了,推了我一把说:“明灭,你怎么和赵警官说话呢?赵警官派人保护我们,还不是为了我们好?你在这嘟囔个什么劲?”
我知道这小子见了美女警察,就精虫上脑,开始YY制服诱惑了。一时也懒得理他,转头问吕松涛到:“对了,吕警官,你们可知道死的老人是什么身份来历?”
吕松涛闻言,摇了摇头道:“还没查清楚,只是询问了其他几位留守的老人,得知死者是一位老妪。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