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秃鹰厉声道:“担待个屁,今日非教训你这小子不可。”石冈脸色一变,凛然道:“是单打独斗,还是你俩一起上?”王秃鹰哈哈大笑,喝道:“对付你这样的小贼,还要俩人么?”石冈正是求之不得,双手一拍,向旁边跃开,叫道:“来来来,石某要是怕了你,便不是好汉。”
卢西照面无表情,淡淡的道:“你们可以尽情的在这里比试,我先带其他人过去,你俩等分出高下,再过去也不迟。”王秃鹰急道:“那怎么能行?”卢西照道:“怎么不行?”
王秃鹰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先将这小子记下一顿打,等以后再说。”石冈冷笑道:“说不定是你占了个便宜。”
卢西照不理他们,转身便走,他行步极快,后面的人脚步稍慢,很快便被落下。各人来此的目的,都是大同小异,谁都不愿在人前示弱。
伏波少主心道:“此人果然是大盗出身,武功确实不弱,他既然能甘心做闻人不语的家丁仆役,主人的本事可想而知。”想到这里,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急欲一见主人之面,看看他如何品评各人武学。
出了庄院,又向内谷走了几里路。远远便望见一座石崖下方有屋宇出现,与先前那庄院不同的是,此处的屋宇大多是建在峭壁上,倒有一半悬在外面。
王秃鹰笑道:“好好的院落不住,偏偏到石崖上凿窟窿,你说怪不怪。”伏波少主摇头道:“我看主人在此处建屋,必定大有道理。”王秃鹰道:“你怎么知道,什么道理?”伏波少主双手一摊,苦笑道:“我也说不出,只是猜测而已。”
阮少陵忽道:“师先生,你识见最广,能看出其中的用意么?”师子生也早已注意到,不过并没能看出其中原因,沉吟道:“我一时也看不出,要进去才能知道,也许主人喜欢这样的建筑格调吧。”
阮少陵仰头看了一会,点头道:“嗯,我以前随兄长到恒山晋见圆海大师,那里便有一座悬空寺,也是建在石崖上,远望过去,好似凌空飞挂一般,天下奇绝。不知道闻人先生是不是受了那里的影响。”
王秃鹰向卢西照问道:“你家主人是和尚么?”
卢西照皱眉道:“不是,你问这个干什么?”王秃鹰嘻嘻笑道:“我想你家主人既然受到悬空寺的影响,想必喜欢的不得了,那他是个出家的和尚,也说不定呢。”
众人心中好笑,但是都忍住了,知道主人便在里面,被听到了只怕有些不妥。
卢西照道:“请各位先在此等候,不可造次。”他向王秃鹰看了一眼,王秃鹰也白了他一眼,道:“你偏看我干什么?”卢西照嘿嘿笑道:“王大爷桀骜不驯,人所共知,是以卢某要特意提醒一下。”
王秃鹰也笑道:“多谢提醒。”澹台镜问道:“既然到了,为何还要等在这里?”卢西照道:“这是主人的规矩。”澹台镜心中不满,暗道:“不怪王秃子生气,这谷主架子确实太大,简直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
便在此时,从院中走出一名青衣婢女,见卢西照领着一行人等在外面,眉头微蹙,说道:“老卢,怎么又带人来了?”卢西照笑道:“主人不是说,只要过了三日,有人上门,尽管带来相见么。”
青衣婢女道:“主人是这样说过,但现在不同,有一位贵客在里面,其余人一概不见,你带他们走吧。”她转身走了几步,回过身来,又道:“既然来了,总不能让人空手回去,记得给每人带些本山特产,免得人家说我们小气。”
卢西照笑道:“是,就按姑娘所说的办。”众人听了,又好气又好笑,王秃鹰哈哈笑道:“我猜闻人老儿是一定是贩卖山货的,他让我们带这些东西出去,分明是要大伙帮着宣扬一下,好叫商贩都来买。”李瘦鹤怒道:“这是伙计干的事情,我们可没这个闲心。”
王秃鹰道:“是啊,我们可没这个闲心。”师子生道:“不知谷主有什么重要的客人,难道我们这许多人,还比不得他那贵客一人么?”石冈大声道:“这分明是看人下菜碟。”
那青衣婢女忽然转过身来,说道:“谷主自己邀请的客人,与不请自来的客人,当然要不同对待。各位如不满意,大可以转身离开。”她说话之时,嘴角带着笑意,语音柔和,众人虽然觉得这番话很不受用,但并未生气,均想:“这小姑娘天真烂漫,说话虽然过于直白,却也是实情,我们这些人确实是不请自来。谷主不愿意相见也在情理之中。”
澹台镜自从有伏波少主在身旁,一向很少说话,此时沉吟片刻,问道:“我们来得的确冒昧,不过既然来了,总要见谷主一面才好,否则空手而归,未免有些扫兴。劳烦姑娘再通禀一声。”
那青衣婢女摇头道:“谷主的脾气大得很,他要发起怒来,我可承当不起。”澹台镜道:“我知道此事叫姑娘为难,这样吧,我送一件物事,请你转交给闻人谷主,如果他看过之后,还不愿意见面,在下转身便走,绝不相扰。”
青衣婢女有些好奇,笑道:“老爷子要送谷主什么东西?”澹台镜伸手在怀中摸出几粒骰子,见院门旁边有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