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卿心有好笑,暗道:“这俩人到现在还斗口,倒像是一对生死冤家。”
范疆脸上变色,忽然仰头大笑,道:“你这家伙手上功夫厉害,嘴上功夫更是了得,很合范某的脾气。”吴中伸手过去拉住范疆的手,正色道:“我欲同范兄结为异姓兄弟,不知尊意如何?”范疆喜道:“我也正有此意,就请恩公作个见证。”
吴中道:“苏公子,便请你为我二人作个见证,吴中与范疆今日结为兄弟,惹福与共,此生无悔。”范疆道:“我也是如此。”
苏曼卿一怔,没想到竟是这个结果,见俩人都是性情汉子,心中赞叹,笑道:“二位好汉前世有缘,今生有份,该当如此。”吴中与范疆相视大笑,均道:“多谢公子,请移步岸上,我们请公子吃酒。”
苏曼卿摇头道:“多谢二位美意,只是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能下船,还请见谅。”吴中道:“既然是这样,那咱们兄弟也不敢强求,公子若是办完了事,请来江南游玩,吴某定然一尽地主之谊,感谢救命之恩。”
刚才解围之时,范疆感觉到苏曼卿内功不弱,但年纪尚轻,问道:“苏公子,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么?”吴中道:“是啊,有事尽管说。”
苏曼卿心道:“他们二人刚刚受伤,怎好劳动?何况那紫衣姥姥极为难惹,便是薛百策都折在她手里,一般人可不是对手。还是不要给他们找麻烦了。”
这个念头只在脑中一闪而过,说道:“只是一件小事,在下要去找一个朋友,就不敢劳动二位了。”范疆拱手道:“那好,公子前途保重,我兄弟二人告辞。”
吴中忽然转过身来,朗声道:“公子如果沿河往前走,遇到水上的朋友,便提江南吴中,他们自会放你过去。”说着一拱手,待小船靠在岸边,便上岸去了。
苏曼卿见二人有说有笑,相携而去,心中一阵感慨,不禁想起了义弟白象,心道:“也不知道象弟去了哪里,现在还好么?”
船又行一阵,刘大发才醒,见苏曼卿正坐在欣赏沿河风光,而另外俩人已经不知去向,问道:“他们走了么?”苏曼卿道:“走了。”
刘大发想起刚才的事情,心中有气,但知道他有武功在身,如果惹急了,再谋财害命,那可不值得。向船家问道:“前面是什么地方?”船家道:“开封。”刘大发眼睛一转,笑道:“开封可是古时帝都,虽然不如宋时繁华,但名胜极多,苏公子要不要去游览一番?”
苏曼卿心想:“去那里看看也好,说不定在码头上能打探出一些消息。”船行一日,晚间到了开封。开封一带漕运极为发达,船只穿行不绝。
苏曼卿在码头转了一圈,还是未能探出信息,心中郁闷,等他回来之时,才发现自己坐的船已然开走。略一思忖,便知道刘大发因为先前之事,发了一些不当言论,唯恐传扬出去,被官府知道,是以先行开溜了。
好在此地船家众多,要找一艘载人的客船还是挺容易的。他这次单独找了一只小船,给了船家一锭银子,吩咐路上不要再捎带旁人。那船家还未见过如此多的银子,心中大喜过望,当即连连点头。
苏曼卿在城中买了一些酒菜,往回走时,忽听码头上有人道:“这次大赚了一笔,那姑娘可真是大方,我猜必定是官宦人家,否则哪来那么多的钱?”另一人道:“说不定人家是做生意的。”那人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另一人道:“明明说是去山东的,偏偏让咱们在这下船,不过银子却没少给。”先前那人道:“有银子就好,先前去太白居,再去桃花苑,好好乐和乐和。”
二人边说边笑,一路向城中走去。苏曼卿见他们身着粗布衣衫,似乎是船工,心中不由得一动,走上前去问道:“俩位大哥,在下有事相扰。”二人转过头来,见是个陌生的少年,一个黑脸汉子诧异道:“你要问什么?”
苏曼卿道:“我想打听一下,俩位有没有见过几位姑娘,从上面坐船到山东去。”黑脸汉子笑道:“去山东的船很多啊,我哪里知道?”另一黄脸汉子道:“跟他啰嗦什么,老张还在等着呢。”二人也不理他,转身便行。
苏曼卿见刚才说话之时,二人脸上神色不定,便知其中必有原由,但此时即使再问他们,也不会实情相告。猜测十有八九便是语书一行人所乘的大船,当即回到船上,命船家立即开船。
他既然知道了追踪方向,便不再着急,到得第二日,让苏曼卿意外的发现,那艘大船竟然出现在自己的前方。他心中一喜,让船家在后面慢慢地跟着,不要靠的太近,免得对方起疑心。
一连数日,这天到了山东地界,大船走到一处芦苇荡,忽然停住了。船家向前划了一阵,忽道:“不好,有水贼。”吓得声音发颤,忙将小船打横,不再前行。
苏曼卿向前看了看,似乎有些声音,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水贼?”船家将小舟划向一处芦苇丛中,低声道:“公子有所不知,你不见前方有旗子在晃动么?那是青龙帮的。”苏曼卿听他一说,举目去瞧,果见有旗子晃动,迎见吹开,见上面绣着一条青龙,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