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卿愕然道:“什么不像?”年轻人道:“那老头长得那样丑,而你却这般英俊秀气,况且谈吐也不一样。他举止粗鲁,你礼貌甚佳。哪有一点相像之处?”
苏曼卿哭笑不得,说道:“我们原本就不像。”心中却想:“吴师伯性情大变,脾气也确实不好。”
年轻人笑道:“那你还说是他是你的长辈,刚才在跟我说笑么?”苏曼卿道:“他是我长辈,为何一定要跟我长得相像?”年轻人哼了一声,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的气质毫不沾边,肯定不是一路人。”
苏曼卿一怔,不愿跟他纠缠下去,便道:“是不是一路人,不用你管,你只说他在哪里?”年轻人道:“我为何要告诉你?”苏曼卿大为焦急,见他扯了半天,竟然不肯相告实情,心中火起,怒道:“你既然不想说,又何必说这些话?”转身便行。
年轻人笑道:“这回像了。”苏曼卿皱眉道:“什么?”年轻人道:“你们发怒时的模样倒是像极了。”苏曼卿忍不住笑道:“任谁发火时,都差不多,哪里有像不像的?”
年轻人道:“是么?我怎么没有注意?”说着搔了搔额头,嘟囔道:“怪不得姐姐常说我粗心,我以前还不服,现在一看,果然不假。”
苏曼卿见他有些憨直,心中怒火顿消,微笑道:“大哥怎么称呼?”年轻人道:“我叫白象,你既然叫我大哥,怎么比我还小么?”苏曼卿笑道:“你今年多大?”白象道:“十六岁。”
苏曼卿一呆,没想到他长得如此老成,叫道:“啊哟,我可比你大两岁,叫苏曼卿。”白象笑道:“原来是苏小哥。”苏曼卿见他黑黝黝的脸庞,透着一股稚气,暗道:“虽然你比我长得老成,也不能叫小哥呀!”但他并没有生气,反而笑道:“不错,叫我小哥,再合适不过。”
白象道:“我叫你小哥,你不生气么?”苏曼卿笑道:“你叫我一声哥哥,便是瞧得起我,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生气。”
白象大喜,一把抓住苏曼卿的手臂,大声道:“我一见你便觉得顺眼,走,跟我回家去,请你吃好酒。”苏曼卿料不到他如此热情,忙道:“多谢白兄弟好意,我还要找寻那位前辈。”
白象一拍额头,叫道:“唉呀,差点忘了,那老头被三人围攻,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苏曼卿吓了一跳,忙问道:“在哪里?”白象道:“我领你过去。”说着,当先便行。苏曼卿原想让他说出地点便可,自己过去寻找,哪知道白象迈开脚步,行步如飞,根本来不及说话。
苏曼卿跟在后面,极力追赶,他轻功虽然有些根基,但与白象相比,还是颇有不如,心想:“他年纪比我还小着两岁,想不到功夫却比我高。”
白象在前面带路,二人一路奔行,径直来到一条大河旁边,叫道:“就是这里了。”苏曼卿举目一望,但见芦苇青青,波涛滚滚,四顾茫茫一片,哪里有吴一轮的影子。
正自四处寻视,忽听白象叫道:“在这里了,啊哟,他受伤了。”苏曼卿大惊,心想吴师伯武功绝伦,谁能伤他?难道那三人也是高手?忙跑过去一瞧,见吴一轮俯身卧在泥中,已经不知死活。
苏曼卿胸中一震,不知为何竟然非常难过,急忙把吴一轮翻转过来,检验伤势。当看到他的一瞬间,不禁呆住了,只见眼前之人黑面长须,哪是什么吴一轮,竟然是个陌生人。
那老者觉得有人摇晃自己,缓缓地睁开双眼,看着苏曼卿,然后冲白象笑了笑。白象也咧了咧嘴。
苏曼卿道:“前辈,你觉得怎样?”那老者低声道:“小……兄弟,请……请你把这……这个交给柳……”伸手向旁边一指,似乎要取什么东西,跟着头一歪,气绝而死。
白象见他不说话,以为是他要寻找的长辈身亡,心中不忍,在旁边劝道:“小哥,这位前辈不幸亡故,咱们要找到仇人,为他报仇血恨,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苏曼卿摇头道:“这不是我要找的人,不过看他临死的样子,似乎有未完之事,他既然有所托付,我一定要替他完成。”白象松了一口气,但听到他要完成嘱托之事,又有些惊奇,问道:“那他家在哪里?能找到他的家人么?”苏曼卿道:“这个我哪里会知道,只好慢慢打听了。”
白象摇头道:“江湖之大,找一个人太难了。”苏曼卿道:“这个确实难做,不过既然答应了,就要尽力而为。”白象眼中放光,道:“小哥,你真是好人。”
苏曼卿笑道:“好人难做。”白象道:“既然如此,那只能先将他埋了,等找到他的家人,再做打算。”苏曼卿点点头,寻找那老者想取的东西,衣衫中空无一物,他想起好像指的是下面,于是在草丛中寻视。忽见他身下的泥土似乎有翻动的痕迹,忙扒开一瞧,从中取出薄薄的一物,似乎是纸札。
苏曼卿此时无心去看,与白象合力掘了一个土坑,将老者掩埋了,然后搬了一块条石,以作墓碑。
白象忽然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喃喃的道:“这位前辈,我先前多有得罪,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