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来得突然,苏曼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怒道:“你们干什么?”虞瑄冷笑道:“苏师弟,你黑灯瞎火的,往后山跑什么,叫师兄们好难找。”苏曼卿没好气的道:“我一个人闲着无事,想到这里看看风景,不行么?”
虞瑄哼了一声,冷笑道:“看风景?夜里能看什么风景,我看是想抄小路逃走吧。”苏曼卿道:“我又没做什么坏事,为什么要逃走?”虞瑄仰天打个哈哈,大声道:“照啊,你自己也知道干了坏事,章师弟与你有多大的仇怨,竟让你下此毒手?”
苏曼卿脑袋嗡的一下,惊道:“章桦死了?”虽然对章桦心怀怨恨,但没想到他竟会出事,这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虞瑄怒道:“你想的倒是挺美,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苏曼卿知道他性情急躁,不多做分辩,只是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心中却想:“是谁下的毒手?”
虞瑄是云霞派的大弟子,除师长之外,很少有人敢当面反驳他,闻言大怒,厉声道:“难道我还会冤枉你?像你这种残害同门的败类,早该一掌打杀了。”举掌便要向苏曼卿的头落下。
刘檀也在人群中,他与苏曼卿的关系较好,见状不妙,连忙劝道:“虞师兄,我看还是先带他见过各位师叔伯,问明情况,那时再做处罚也不迟。”
虞瑄铁青着脸,冷冷的道:“我现在就不能处死他么?”刘檀笑道:“虞师兄要处罚谁,小弟管不着,但苏师弟毕竟是掌门师叔的弟子,交由他处罚更为妥当。”虞瑄是汤星耀的首徒,性情刚硬,却也知道其中利害,心想:“洪师叔虽然对门下并无偏私,但极重面子,我若擅自处置,他脸上肯定不好看。反正这小子也跑不了,我何必多此一举?”
把手一挥,众人押着苏曼卿来到神木宫。此时洪月天、吴月娥,汤星耀、倪星灿、黄星周等人均在座,见到苏曼卿后,倪星灿大怒,从椅子上跳起来,喝道:“你为何要暗害章桦,从实讲来。”
苏曼卿向洪月天看了一眼,见他面沉似水,目中精光闪闪,叫道:“师父,弟子根本不知道章师兄是怎么回事,我是冤枉的。”
倪星灿骂道:“放屁,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昨天你比武败给桦儿,心怀怨恨,所以才暗下毒手,将他害了。”他越说越怒,翻手便是一巴掌。
苏曼卿的脸颊顿时肿起多高,心中又气又恨,不过他与别人不同,越到生死关头,头脑反而更加冷静,朗声道:“师叔想要处罚弟子,苏曼卿不敢有丝毫怨言,但无论如何也要死得明白。”
倪星灿道:“哈哈,残害同门,你还敢有怨言么?”
吴月娥插口道:“倪师兄,事情还没问清楚,你何必如此着急?”倪星灿冷笑道:“既然如此,便请掌门师兄问吧。”转身回到座上,呼呼喘着粗气。他门下弟子只章桦最为出色,视为衣钵传人,想不到竟遭横祸,叫他如何不怒?
洪月天轻嗽一声,沉声道:“曼卿,师父只问你一句,章师侄到底是不是你害的?”苏曼卿用力摇头,断然道:“不是,章师兄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怎么被害的,弟子实在不知。”
倪星灿刚要出言喝问,汤星耀冲他使了个眼色,他硬生生将口中的话咽回到了肚里。
洪月天不动声色,又道:“你的修身玉符呢?”苏曼卿道:“在弟子身上。”洪月天道:“拿来我瞧瞧。”走过去将掌一立,轻轻划下,绳索俱断。
虞瑄心中佩服,暗想:“洪师叔的内功果然刚猛之极,这绳索用牛皮混合乌蚕丝制成,坚韧无比,寻常刀剑也难以砍断,想不到他如此轻松的便扯断了。”
汤倪等人却想:“洪月天当众显露一手,是向我们示威么,嘿嘿,这种手段又岂能吓住我?他若想包庇徒弟,那是千难万难。”
苏曼卿活动一下手脚,伸手向怀中去摸,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贴身佩带的黄玉竟然不翼而飞,他顿时愣住了。
洪月天斜眼横睨,冷冷的道:“拿来我看。”苏曼卿心中发毛,嗫嚅道:“刚才还在,可能……可能掉在路上了,我去找找。”转身欲行,洪月天喝道:“畜牲,你做的好事,还不知罪?”
厅上众人耳中嗡嗡作响,苏曼卿身子一震,颤声道:“弟……弟子不知。”洪月天怒道:“还在冥顽不灵,你看这是什么?”手中赫然拿着一块黄色玉符,前面绘龙,背面刻着苏曼卿的名字。
苏曼卿愕然,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玉符为何到了师父手里,正自疑惑,却听洪月天又道:“你武功不如章桦,就该痛下苦功,好好修习。一时胜负又何足道哉!你唯恐害他不死,不但刺了一剑,还暗中下毒,这是小人伎俩,既卑鄙又无耻。”说到后来,已是声色俱厉。
苏曼卿很少见师父疾言厉色的训斥弟子,尽管觉得自己是冤枉的,但后背还是出了一层冷汗,心里直问为什么。
洪月天一指旁边的小僮,说道:“僮儿亲眼见你进了章桦房中,不久之后,他便受伤毒发。这是巧合么?你慌忙逃走,连修身玉符遗落在他的房中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