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奇怪,心里想着是不是记错了。忽觉右手摸着一物,圆圆的,软软的,极富弹性,不由得暗自诧异到底摸的是何物,忙用手晃了晃,问道:“纪姑娘,你怎么样?”
纪红绫依然没有说话,苏曼卿脑中忽的一闪,手拍着额头,哑然失笑,道:“我差点忘了,你被点穴无法说话。”
这时,又一道闪电亮起,苏曼卿瞬间看到一张愤怒的脸庞,心中一惊,暗道:“先前那疯汉胡说八道,纪姑娘是不是误会我了?”忙将手缩回。
洞中再次回到黑暗,苏曼卿不再说话,向后退几步,坐了下来,忖道:“这是那疯汉乱说,也怪不得我,不过此事心里知道便好,不能解释,否则越描越黑,俩人颜面都不好看。”
又想到明天出去之后,怎么再次去见洪月天,他累了一天,实在困乏,靠在石壁上迷迷糊糊的便睡了。
正睡得香甜,忽觉脸上一阵剧痛,忙睁眼看时,映入眼帘的是如花容颜,不过满脸都是怒气,正盯着自己。
苏曼卿尚未清醒,捂着脸颊问道:“纪姑娘,你醒了?”话音未落,又是几记清脆的耳光。这一下,苏曼卿终于从睡意中醒来,怒道:“你干什么?”
纪红绫冷笑道:“臭叫化,你现在还装糊涂。”反手又是一巴掌。苏曼卿恼羞成怒,霍地站起,大声道:“早知道你这样蛮横,昨晚我就该把你捆起来。”
纪红绫怒道:“贼小子,你还敢提昨晚的事情,不将你剜眼摘心,难消我心头之恨。”
苏曼卿见她说话之时,脸颊泛红,不禁叹了一气,道:“纪姑娘,那个疯子说的话,怎么能当真,你也不想想,我若真有歹意,早趁你昨夜不能行动之时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任你打骂?”
纪红绫急道:“你乘人之危,毛手毛脚的摸我胸口,乱捏一气,还在这里狡辩。”说完之后,自觉说得过于直白,脸上一热,急忙转过身去。
苏曼卿这才明白她发怒的原因,不由得满腹委屈,连忙说道:“当时洞中一片漆黑,在下担心姑娘安危,实是无心之举,冒犯了姑娘,还望恕罪。”说着,深施一礼。
纪红绫背对着他,想起昨晚胸前被抓了一把,不禁双颊泛红,心中怦怦直跳,暗道:“这小子虽然可恶,但所说并非没有道理,我被褚大冶那个疯子治住,没有反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除了被他摸了一下,其它的并无损伤。他也确实没有不轨之举。何况那疯汉的话根本不值得相信。”她心中虽然明白这个道理,无奈胸口总觉得压着一块石头,若不出一口恶气,非闷死不可。
猛的转过身来,苏曼卿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道:“你要干什么?”纪红绫见他脸颊红肿,神情狼狈,心又软了下来,轻声道:“算了,我也知道怪不得你。”
苏曼卿喜道:“多谢姑娘原宥。”纪红绫道:“我打了你,你还要谢我?”苏曼卿正色道:“不论原因如何,总归是我冒犯的姑娘,受些惩罚也是应该的。”
纪红绫俏脸一寒,皱眉道:“不许再提昨晚的事,否则我便杀了你。”她作势虚劈一掌,苏曼卿心中一凛,忙道:“在下绝不会吐露半个字。”心想:“她是女孩子,自然将名节看得很重,此事绝不能再提。”
纪红绫又道:“褚大冶死了?”苏曼卿道:“他叫褚大冶么?受到雷击之后,已经很久没动,应当早就死了。”纪红绫道:“我们出去看看。”当先走出山洞。
此时红日当空,万里无云,经过昨夜暴风雨的摧残,山谷之中一片狼藉。那炉鼎兀自立在洞前,令人称奇的是,鼎中的火还未熄灭。
那个疯汉褚大冶俯身在地,不知死活。纪红绫走过去踢了一脚,发现他并没有反应,松了一口气,道:“这疯子总算死了,否则咱们难逃他的毒手。”
苏曼卿点点头,说道:“他一个人住在这绝谷中,也不知道干什么?”走到炉鼎之前,仰头一瞧,奇道:“这么个大家伙,不会是煮饭用的吧?”
纪红绫笑道:“亏你想得出,他有多大肚子,要用一只炉鼎煮饭。”苏曼卿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的猜测确实不着边际。
纪红绫看了一会儿,沉吟道:“他是在炼一种兵器,嗯,应当是一柄剑。”苏曼卿听她一说,果然发现那根铁条真是剑的形状,顺口说道:“可惜没炼成。”纪红绫摇头道:“幸亏没炼成,否则咱俩就要死了。”
苏曼卿道:“嗯,他有这柄剑,对付咱们更容易了。”纪红绫冷笑道:“以他的武功,对付你我还用剑么?”苏曼卿有些不好意思,道:“既然用不着,他为何要捉咱们到这里?”
纪红绫道:“褚大冶是江湖上有名的兵器铸造师,人称‘冶魂’,他打造的兵器大都是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利刃,价值千金。不过这个人很久没在江湖上露面了,大家都以为他已经死了,谁知道竟会躲在这里炼剑。”
她顿了一顿,又道:“传闻他锻造兵器之时,都会以人血淬火,凶残无比。”
苏曼卿听她说着江湖轶事,心中很是佩服,暗道:“她与我年纪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