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卿知道他所说是真,看了看黑乎乎的洞口,阴森森的,心里有些发毛,犹豫着没有动。
过了一会儿,那汉子又道:“你想在外面淋雨么?”苏曼卿一愣,不禁仰头向天,奇道:“这样风清月白,哪来的雨?”那汉子哼了一声,说道:“我说有雨,老天怎敢不下?”
苏曼卿暗自摇头,心想:“此人不可理喻。”看了一眼纪红绫,说道:“你先把纪姑娘放了,这样躺着恐怕要着凉。”
那汉子摇头道:“这女娃子不老实,万万不能解了她的穴道。”苏曼卿道:“你武功这样好,难道还怕她跑了?”那汉子白了他一眼,问道:“她是你什么人,要你多管闲事?”
苏曼卿道:“我与这位姑娘素不相识,只是见人落难,心中不忍。”那汉子道:“无缘无故的,乱发什么善心,你莫非是看她长得俊俏,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吧。”
苏曼卿腾的一下,脸又红了,忙道:“你少胡说,我可不是见色起意的小人。”那汉子嘿嘿一笑,低声道:“你想不想?”苏曼卿听他说得神秘,问道:“想什么?”
那汉子突然大声道:“男子汉大丈夫,想要个女人有什么不好说的,何必鬼鬼祟祟的?”苏曼卿吓了一跳,叫道:“谁想要了?”心想:“纪姑娘可别误会了。”
那汉子照着苏曼卿吐了一口痰,骂道:“小淫贼,人生行乐须及时,还他妈|的扭扭捏捏地,过了今夜便没明日,你可想好了。”
苏曼卿惊得呆了,刚要出言辩驳,听他得意洋洋的续道:“我褚大冶从不欠人情,明日我有求于你们,不能不做些好事,否则这么俊美的女娃,老子岂会白白送给你享受。”
苏曼卿见跟他无法讲理,只得正色道:“在下走得正,行得端,对的起天地良心,你这样的疯话,可没人相信。”那汉子道:“既然如此,你敢起毒誓么?”苏曼卿道:“有何不敢。”
那汉子斜眼道:“是么?”苏曼卿心想:“我起个毒誓,正好叫纪姑娘明白,苏曼卿虽不是什么君子,却也并非是什么小淫贼。”当即朗声道:“我苏曼卿若有非份之想,他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话音刚落,猛听头顶一声霹雳,震得山鸣谷应,旁边的一株参天大树拦腰折断。苏曼卿大惊失色,抬头看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色已变,乌云压顶,山风早起。
那汉子哈哈大笑,喝道:“小淫贼口不应心,你看看,雷公都怒了。”苏曼卿愣愣的说不出话来,转头偷瞄纪红绫,心中直打小鼓:“举头三尺有神明,难道我真的口不应心?”
此时雷声滚滚,闪电有如金蛇一般在谷中乱窜,豆大的雨点从空中落下。
忽见那汉子纵身而起,将那铁条插入炉鼎之中,然后迅速退了回来,叫道:“小淫贼,还不快把你媳妇弄进洞里,小心她变成焦炭美人。”
苏曼卿听到他喊‘小淫贼’,虽然极是愤怒,但见雨越下越大,纪红绫尚在洞外,心中不忍,顾不得许多,过去将她抱起,走进洞中。
山洞不太深,但还算宽阔,隐约看到有一块卧牛青石,上面铺了几张兽皮,臭哄哄的。苏曼卿将纪红绫放在石上,在怀中摸出火折子,点着了,挥了几下,洞中有了些许光辉。左右看时,除了一只铁锅和几个粗碗,别无余物。
震雷越来越响,洞中不时有闪电划过,照得人脸忽明忽暗。那汉子坐在洞口,望着外面,喃喃自语,不知道说些什么。
苏曼卿从未听过如此频繁的雷声,每一次极亮的闪电过后,总会响起震天彻地的霹雳之声,峰顶的山石夹杂着残枝断叶,不时从高处滚落,轰轰隆隆的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似乎这座山随时都会倒塌下来。他并非是胆薄之人,但见到眼前的天地之威,也不禁隐隐变色,心想:“迅雷风烈,必变。此为圣人所以敬天之怒。以前读书到这一节,只匆匆略过,没什么太多感触,今日才知道,天地之威,乃至于此。常人虽无民胞物与的圣人情怀,但身当此时,很难使人不起敬畏之心。”
转眼一瞧,那汉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出去,立于洞外的岩石上,死死的盯着那只炉鼎。
苏曼卿看了一会儿,觉得十分好奇,暗自寻思:“这炉鼎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让他如痴如狂,连大风大雨都不顾。”
正胡思乱想,忽觉手中一痛,低头瞧时,原来火折已燃至指端,闪了闪,便熄灭了。洞中又黑了下来,只能借着闪电观察周围的情况。
只见那汉子此时又跪了下来,向空中拜了几拜,神态甚是恭谨。苏曼卿看得有趣,心中又有些好笑,不知道他在向上苍祈祷,求的是什么。
又过了一柱香功夫,忽见一团白光从天而降,耀人双目,那只大炉鼎呼的一下烈焰飞腾,红光闪现。那汉子一跃而起,哈哈大笑,叫道:“真是天助我也。”
苏曼卿见此情状,心中恍然,暗道:“原来这鼎中放着引火之物,只待雷火将它点燃,然后去炼那根铁条。哼哼,一块火石就解决的事情,非要费这么大的力气。”
这时,又一声炸雷响起,不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