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忠冷笑道:“我是冲着大哥才答应加入新四军,有大哥的地方就有我,现在大哥没有消息,生死未卜,我为什么还要加入新四军,我又凭什么听你的命令?”
吴蕙沉声道:“林怀忠同志,我们打鬼子,不是为了哪一个人,是为了国家,为了民族,为了全国同胞,你不要意气用事!”
林怀忠大声道:“别跟我讲什么大道理,你一个女流之辈懂什么?你知道什么叫兄弟,你明白什么是义气?!”
眼见二人说崩,丁清忽道:“小林,你就听吴政委的话,倘若他在这里,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吴政委要你做的事,就是他要做的事,你就当为了他,去完成他的心愿。”
林出云愣了一下,大声道:“大......”一个“大嫂”将要叫出口,忽地想到冷谓不要他在别人面前这么称呼丁清,当下硬生生咽了回去,道:“你什么意思?我们不管大哥了?”
丁清坐在地上,背对着林出云,缓缓道:“我陪着他,他不上来,我不会走,我就在这里等着他,他一直不上来,我就一直等,他不在了,我就到地下去找他,陪着他!”
林出云愣了一下,哼了一声,一跺脚,转身便走。
吴蕙走过去,蹲下身子,低声道:“谢谢你,丁姑娘。”
丁清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吴蕙低声道:“丁姑娘,我和你的心情是一样的,咱们都担心他,可是你这样子,于事无补,毫无益处。我相信他也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鬼子马上就要来了,我们转移之后,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这怎么行呢?你若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他交代?”
丁清冷冷道:“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向谁交代!你走罢,我自己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愿意,和旁人没有关系。”
吴蕙低声道:“丁姑娘,请你冷静一点......”
丁清怒道:“你不必再说了,你是很冷静,做事很理智,安排也很周密,你口口声声说爱他,对他是有感情的,可是你现在的样子是真的很冷静,很理智,很淡定,很从容啊,我真佩服你!拿得起,放得下,了不起!”
吴蕙怔住,是啊,自己此刻还保持着清醒的理智,真的是自己不爱他么?还是自己已经放下了?可是自己明明是那么爱他。现在情况这么危急,自己是这里的最高领导,这么多人的生死性命都压在自己肩上,责任这么大,这么重,自己怎么能感情用事?
一时间,心头一片茫然,一直强自压抑的委屈涌上心头,泪水夺眶而出。
就在这时,只听地下扎扎声响,吴蕙一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见丁清一跃而起,眼睛眨也不眨盯着地下。再看地面缓缓裂开,向两边移动,那个洞口又出现在眼前,接着眼前一晃,一个人影跃了上来,只见他浑身满是泥土,身法飘逸,一跃而上,站在那里,可不正是冷谓?
丁清飞身扑到那冷谓怀里,泪如雨下,只是紧紧抱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吴蕙泪水潸潸而落,说不尽的喜悦激动,茫然无语。
接着地下又是一阵响,洞中现出一级级青石台阶,一个人举着火折,拾级而上,跃身而上。
冷谓轻抚丁清后背,柔声道:“好了,别哭了,我没事。”
莫云看到这情形,由不得大怒,正欲发作,忽地想到冷谓在洞中所言,心中瞬间平复下来:“哼,他已经答应娶我,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和你了断,可是将来我会让他忘了你!来日方长,我倒要看谁能笑到最后!”
吴蕙这一次心情却大是不同,她以为自己能放下冷谓,能忘记他,可是今日眼见冷谓落入洞中,那一瞬间的担心和绝望,还有刚才丁清质问她,在她心中引起的波澜,都引起了她心中长久以来深藏的强自压抑的感情。此刻看到冷谓平安无恙,心中喜悦,看到丁清依在冷谓怀里,冷谓对她软语温存,心中不由得醋意翻涌,压抑不住。
吴蕙此刻心中醋意大发,忍耐不住,大声道:“李虎同志,你没事就好。我已让战士们按照你原来的部署,准备行动了!”
冷谓脸色一变,放开丁清,急道:“不行!改变计划,从地道出去!”说着话,身子一闪,人已不见踪影。门外远远传来一句话:“我去看看,你们几个就在这等着,谁也不要乱跑!”
冷谓和吴蕙、牛二牛、丁清等人站在密道口。
杨凡林带着特战队的战士们在外面警戒。
莫云带着莫氏族人乡亲已经全部进入地下秘道。
冷谓打个呼哨,杨凡林带着战士们撤了回来。
莫云从地道中出来,望着冷谓道:“走罢,你们也快下地道!”
冷谓点点头,向杨凡林道:“你带着战士们下地道罢!”
杨凡林笑道:“大哥,要不咱们等等鬼子,冲杀一阵,咱们再撤。”
牛二牛眼睛一亮,笑道:“正该如此,走,跟鬼子干一仗再走!反正咱们现在有了退路,随时可以安全撤离。”
战士们纷纷叫道:“对,打,打他个龟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