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蕙侧身对着冷谓,心中乱跳,口干舌燥,身子发烫,脸上发烧,说不出话。过了好一会,低声道:“呸,不要脸,也不害臊。”心中却不由得一荡:“倘若真有那么一天,自己和他有情人终成眷属,进了洞房,他会不会真的顾不上揭盖头,就抱着自己亲热?那,那可……”
冷谓轻笑道:“有花堪折直须折,春宵一刻值千金!”
吴蕙身子一颤,一下子转过身,倒在冷谓怀里,闭上了眼睛,睫毛一眨一眨,仰起脸,樱唇微张着,呼吸轻柔,吐气如兰。
冷谓低下头,在她唇上深深一吻。
吴蕙身子微颤,伸手搂住了他。
冷谓低声道:“小心有人,快起来。”
吴蕙一怔,急忙起身坐好。
门外脚步声响,有人经过。
吴蕙拢拢头发,收束心神,看着冷谓,低声道:“昨夜有特务闯进司令部,他们似乎是冲着陈司令去的。你知道这件事么?”
冷谓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怎么竟然有这种事?”
吴蕙紧紧盯着冷谓的眼睛,沉声道:“你真的不知道么?”
冷谓嘻嘻笑道:“昨夜我只顾着做梦娶媳妇,你知道的。”
吴蕙脸一红,啐道:“呸,又没正经。”
冷谓眨眨眼睛,笑道:“昨晚我做梦娶媳妇,你昨夜是不是也做梦嫁人了?看来咱俩梦到一块了,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吴蕙心中甜蜜,红着脸道:“瞎说什么。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我才不像你那么没正经呢。”
冷谓嘻嘻傻笑。
吴蕙面容一端,低声道:“昨夜的事情,我已经向鲁营长了解了当时的情况,也询问了司令部的哨兵和巡逻的战士,目前一点头绪也没有。”
冷谓点头道:“是很奇怪。”
吴蕙道:“刚才林晓君说汤小莉不见了,这更是奇怪。”
冷谓嗯了一声。
吴蕙沉吟道:“这件事情一定要仔细调查,必须搞个水落石出。”
冷谓点点头。
正说着话,门开了,馨兰一手打着伞,一手端着一大碗饭走进来,碗里冒着热气,碗上摆着一双筷子。
吴蕙急忙站起来,接过碗,笑道:“馨兰妹子,你今天来得真早,饭都做好了。”
馨兰收了伞,关上门,走过来笑道:“他呀,能吃能喝的,跟猪八戒一样一样的,我怕把他饿着。”
吴蕙听她说到猪八戒几个字,想到冷谓刚才说的猪八戒做梦娶媳妇,不由得脸上一红,端着碗,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冷谓,道:“快起来,吃饭了。”
冷谓一看碗中是一碗稀面条,不由得大喜,笑道:“哎呦,太好了,总算不是稀饭了。”吴蕙微笑道:“看你那傻样,还是馨兰妹子了解你。快坐好,我喂你吃。”
馨兰走过来道:“吴姐,还是我来喂他吃。你要是有事,就去忙你的,这有我就行了。”
却见冷谓一伸手,吴蕙手中一空,手中的碗已到了冷谓手中,一愣之间,冷谓端着碗已经开吃了。
馨兰抿嘴笑道:“你看你,像个孩子一样,慢点,别烫着。。”
吴蕙也笑道:“你说他是猪八戒,还真没说错,你看他那样子。”
二女在那里说笑,冷谓却只顾吃。
吴蕙看着冷谓吃饭,笑道:“好罢,你慢慢吃。”转向馨兰道:“馨兰妹子,你在这照顾她,我有事去找罗院长。”
馨兰笑道:“好,吴姐。”说着,忽然想起什么,追过去,拿过伞,递给吴蕙,道:“拿着伞,外面雪好大。”
吴蕙微笑,接过伞,转身出门。
馨兰坐在床边,看着冷谓吃饭。
冷谓大口吃着,边吃边道:“好吃,好吃!”
冷谓是故意的。
他是为了避免尴尬。
这两个女子日夜守着自己,实在是不知如何相处。
他一直挂念着阿森和丁清的安危,本就心中不安。
他本来昨夜就想悄然离去,一走了之。可是他这悄然一走,不告而别,昨夜发生的事,难免让吴蕙心中猜疑。
馨兰已经安顿好了,她参加了新四军,相信她会获得新生,会有生活的信心和勇气,她一定会为抗日救国出一份力。
他决定,今夜就悄然离去,回上海。
好大的雪。飘飘扬扬,一直下着。
冷谓吃完饭,倚靠在床头,和馨兰说话,听馨兰讲昨晚她和吴蕙教战士们学文化,读书认字,馨兰很兴奋,看得出来她很高兴。
冷谓看着她,一直在微笑。
馨兰嗔道:“你怎么光笑不说话?没意思。”
冷谓笑道:“我听你说就好。”
馨兰嗔道:“哼,人家跟你说话,你一点也不上心。”
冷谓微笑道:“谁说的,我一直在听。要不要我给你鼓鼓掌啊?”说着,啪啪拍了两下手。
馨兰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