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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让他多想一会,等他快把自己折磨崩溃了,我们再去找他,自然事半功倍。
我和左有道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了点东西,又坐在一块儿闲扯了两三个小时,一直到夕阳又一次落入西山,我才掐灭手里的烟头,朝左有道扬了扬下巴:“走吧,去找潘九州。”
因为掌东海的探子很早以前就将鬼阴山的正山平面图给了我们,所以对于正山各房各堂所在的位置,我和左有道都十分清楚。
炼丹房离老蛊王栖身的雅局比较远,我和左有道花了半个小时才抵达丹房的门槛。
进门之前,我先叫来了掌东海,让他带着两个人守住周连山,其他的人先撤,撤的时候动静大一点,另外,堵住周练的嘴。
掌东海没二话,立即照做。他带着两个兄弟去了周连山的房间,剩下的人则稀里哗啦地撤了出来。
估计周连山的嘴已经被堵住了,发不出声音来,但我们却听到潘九州在炼丹房的二楼大呼:“怎么人都走了?你们不看着我么,你们要干什么去!”
他越喊越急,越喊声音越大,但不论他怎么喊,都没有人回应他。
等景字脉的人退出来以后,我和左有道先是关了炼丹房的等,然后就一前一后,步子一轻一重地朝潘九州所在的小厅摸了过去,期间我和左有道都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这样才能让潘九州知道我们来了。
夜黑风高,所有人都毫无理由地撤出了这里,整层楼上的灯光全都被掐灭,两个黑漆漆的影子慢慢地朝潘九州靠近。
此情此景之下,你们说,潘九州会怎么想?
其实我和左有道也没真想把他怎么样,就是吓唬吓唬他,让他失去最基本的思考能力。
他已经被单独关了好几个小时,心态已经快崩了,再这么一吓唬,十有八九会失去理智,他只要失去了理智,就只能跟着我们的思路走了。
看到这里的人可能会有疑问,为什么我不在道场上审问潘九州,偏偏要等到现在,毕竟在道场上的时候,潘九州也被石生和徐世高的死给震了,那时候的的潘九州内心不是一样很脆弱吗?
诚然,当时的潘九州也很脆弱,但在当时,我的注意力都被周连山吸引过去了,在周连山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堆话以后,潘九州实际上已经缓了过来,而这也正是周连山的高明之处,他之所以主动牵走我的注意力,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怕我们会直接审问潘九州。
以潘九州当时的状态,很有可能是我们问什么他就说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但他也有可能立即清醒过来,不管我们问他什么他都打马虎眼。
人啊,最怕的不是晴天霹雳,而是温水煮青蛙。
石生和徐世高的死,就像一道闪电劈在了潘九州的头上,但论其作用,事实上还是比较有限的。所以我们要先准备一个独立的空间,将潘九州放进去,让石生和徐世高的死,在他心里一点一点地发酵。
这就像是先准备一锅凉水,将潘九州放进去,慢慢加热,让他自己一点一点地垮掉。
之所以再整这么一出夜黑风高杀人夜,主要是我觉得吧,温水煮出来的青蛙味道应该不怎么样,所以我决定,把煮好的青蛙捞出来,放在油锅里再炸一下。
随着左有道一记重脚将厅门踹成两截,潘九州的心态彻底垮了。
我站在门口,就听他在屋里撕破喉咙大喊:“你们不能杀我,你们是体质内的人,你们这是违规,这是犯法!不管我做了什么,都不能杀我,啊——”
到了最后就没有说辞,只剩咆哮了。
这间小厅也是够绝的,四面白墙,除了冷冰冰的地面什么都没有,门一关就是漆黑一片,房顶上也没有灯,别说是刚受过打击的潘九州,就是正常人待在这种地方,时间一长心里也得出问题。
左有道打开手电,光束直直照着潘九州的脸,潘九州竟也不闭眼,就这么迎着光朝我们这边看,像是横下一条心要看清门口的这两个侩子手究竟是谁似的。
怎么着,这是要看清我们的脸,死后成了鬼,好向我们索命么?
笑话,也不看看我们这个行当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