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对我似乎没有敌意,它的警惕,也不过是出于一种求生的本能。
也不知道它能不能听懂汉语,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打算试一试,就对它说:“小朋友,我知道你不想伤害我,咱们无怨无仇,我也不想伤害你。只要你乖乖交出海云灯,跟着我一起回家,我保证不动你。咱们和和气气的,这样对大家都好。”
可没想到我刚把话说完,它就突然转过头,迈开腿就朝着河道里撤。
我被他扯着向前滑了两步,立即使出一个千斤坠,扎马站稳,单手拉着阳线,让它无法挪动半步。
我看出来了,这家伙不光听不懂汉语,估计连缅甸语都听不明白,它的智商很低,现在被我拉住了,却依旧只顾着闷头退向河道,要是换成个正常人,怎么也得回头看一眼才对。
不过要论力气的话,它和我应该差不多,现在它卯足了劲奋力后撤,我的压力也很大。
借着月光,就能看到它每次迈步的时候,脚掌都陷入了河床的泥土里,鹅卵石和散碎的草末被迸溅得到处都是,我的双脚也死死扎在了土壤中,使出全身的力气,才勉强牵制住它。
这场角力持续的时间不长,没多久,恶鬼的体力就有些吃紧了,它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喘着粗气,转头朝我这边回望。
我面对着它,脸上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一边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说:“我没有恶意,跟我走一趟吧。”
刚才我冲它笑的时候,它还歪着脑袋,一脸好奇地看我,可现在也不知道我哪里刺激到它了,话音刚落,就见它突然直起了身子,冲着我嘶吼一声,接着就带着千钧的冲势朝我扑了过来。
该来的终究还是躲不过,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下手太狠了。
几乎在眨眼之间,恶鬼就压着肩膀到了我眼前,我提前做好了准备,踏出弓步,快速伸出双手,掌心稳稳地顶在恶鬼的双肩上。
接下来,我就感觉到了一股异常生猛的冲击力,左手的掌心骨顿时开始咔咔作响,身子也完全不受控制地向后滑了出去,脚下的土壤和杂草都想被犁翻动了一样,慢慢呈现出了一道很深的沟壑。
我一直推算着距离,直到后背离身后的大树还有不到半米的距离时,才快速抬起右脚,一脚跺在了树干上。
老树的树皮承受不住这么猛的力道,顿时开裂、外翻,好在树身还算结实,借着它,我总算遏制住了恶鬼的冲势。
恶鬼的智商确实不高,可它身上天生带着一股异于常人的野性,战斗的本能也远远超出我的想象,冲势被我挡住之后,它立即抬起一只粗壮的手臂,张开五指,硕大的巴掌挂着风声,直直朝我的胸口压了过来。
它的掌力虽猛,但起手的架子太大,胸前立即露出了一个很大的空档,我瞅准时机,迅速出手,在恶鬼的大手落在我身上之前,一掌拍在了它的胸膛上。
这一下我使出了十成的力道,但没有催出震劲,恶鬼吃不住力,当场被推翻在地。
丹拓说的没错,这家伙身上的毛发非常坚硬,刚才那一掌,根本无法对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刚一倒地,它就快速顺着地面打了个滚,先是和我拉开一点距离,随后又压着肩膀,朝我顶了过来。
正常的手段恐怕能难压制住它,必须动用摧骨手了。
在它快要冲到我身前的时候,我脚下一个滑步,和它错开一个身位的距离,随后前冲半步,打出一记勾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它的肩头,这一次,我使出了半道震劲。
摧骨手对这层钢铁一样的毛发毫无办法,但埋在毛发中的筋骨和血肉,却定不住震劲那强横破坏力。
拳肩相接的一刹那,恶鬼的肩头顿时传来一声很沉闷的声响,但我没听到骨头崩裂的动静。
大概是平时第一次受伤,肩膀的疼痛让恶鬼浑身的力道一下子就散了,它脚下一个趔趄,一头撞在了树干上。
又是一阵树皮爆裂的脆响,粗壮的大树难以承受这股巨大的冲击力,不停地晃动起来,树冠上的叶子也跟着大面积散落在地。
恶鬼一只手抱着树干,腾出另一只手来护着肩膀,转过头来,一脸惊恐地看着我。
我本来还打算见好就收来着,可没想到它仅仅朝我这边透来了惊恐的一瞥,随后又突然暴怒起来,张开嵌着獠牙的大嘴,不由分说,搂头就朝我脖子上啃。
它速度虽快,但步法完全没有章法,每次进攻的时候意图也十分明显。
没等它把獠牙扎进我的脖子,我就施展开腾云步,侧身闪出两个身位,等它从我身边冲过去的时候,又快速滑出半步,一拳打在了它的肋骨上。
这一次我还是只使出半道震劲,毕竟我的目的只是制服它,而不是要它的命。
接连两次着了我的道,恶鬼的怒气更盛,挥手就朝我身上拍,我快走一步来到它的侧后方,在它的肩胛骨上擂了一拳头。
除了第一次和恶鬼正面扛力,之后它的几次攻击全都落空了,根本无法碰到我,它急得哇哇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