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山追着我除了宅门,看那样子,似乎是想和我一起去抓恶鬼。
途中我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冲李淮山笑了笑:“二狗,别跟着了,回去吧。”
李淮山对着我大皱眉头:“你是怕我给你添麻烦吗?”
我依旧笑着说:“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不是怕你添麻烦,咱们两个一起进山,目标太大,容易被恶鬼发现。你留下来,和温老板他们相互有个照应。”
李淮山:“说了半天,就是怕我给你添麻烦呗。”
我说:“老宅子这边的情况很复杂,温老板他们很久没有出山了,难免有点手生,你得留下来帮他们看着场子。”
李淮山犹豫了小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都听你的,你怎么说怎么是吧。”,一边说着,他就朝宅子里走了。
我不敢耽搁太久,目送李淮山的背影消失在宅院门口,就转身加快了步伐,快速朝着林子东面奔了过去。
手上的四只鸡还活着,被我抓疼了,偶尔会叫上两嗓子,我也不怕它们弄出动静,相反,它们这么一叫,正好能掩盖我的脚步声。
丹拓说得没错,在宅子正东方向确实有条河,只不过十年过去,河道已经干了,只剩下大片压在河底的鹅卵石和新长出的杂草。
我拿出钯金罗盘来定了一下方向,判断出河道的上游就在密林西北方位,才收起罗盘,顺着河道一路向上走。
行进四公里左右,就能看到河道里有一块突兀的高地,那里原来应该是个瀑布,只不过断流的时间长了,瀑布后的石壁上已经长出了不少植被。
在仉家待的那一年多里,我杀过鱼,斗过棕熊,可偏偏没有杀过鸡,看着手里这四只鸡不停地扑腾着,一副想要从我手里挣脱出去的样子,我顿时有些不忍心下杀手了。
毕竟是四条活生生的生命,确实让人很难下手,想当初我在仉家杀鱼的时候,杀的时候很容易,一刀背砸下去,鱼就没气了,可鱼是死透了,身上的神经还没有完全死透,在我给它开肠破肚的时候,还甩着尾巴动了两下,那时候我还没有像现在这么冷漠,为了这么一条鱼命,好几天都没缓过来。
记得当初我拍刀的一那刹那,鱼曾默默地看了我一眼,后来我就在想,它当时的眼神,是不是在向我求饶,在我破开鱼身,将内脏掏出来的时候,它是不是还活着。
如今为了抓恶鬼,我也是没办法了,只能用鸡血引它过来,看着手里的四只鸡,我犹豫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狠了狠心,用最快的速度出手,分别用手指点中了四只鸡的鸡头,震劲一出,鸡就死利索了,没来得及扑腾一下就软塌塌地倒在了河道旁。
我朝着鸡的尸体拱了拱手:“得罪了!”
说完,我又拿出工兵铲,用锋利的铲刃将鸡身切开,带着浓浓腥味的鸡血撒编河道内外。
鸡活着的时候,在我眼里,它们的生命还算得上宝贵,可当我杀死它们以后,它们的生命对于我来说就不再有意义,甚至在心里,也没了刚才的犹豫和可惜。
漠视生命,总归还是仉家人无法逃避的宿命。
撒了鸡血,我又撒开阳线,一头拴在我的手腕上,另一头则扎成一个锁套,藏在了地上的杂草中,有两只鸡的尸体,也被我放在了锁套的中心区域。
时值夏季,林子里的树长势很旺,我挑了河道旁最粗壮的一棵树,施展腾云步,两步蹿上了树枝,随后就放慢呼吸,将浑身的炁场收起来,耐心等待着恶鬼到来。
仉家人向来没有什么耐心,我也是,在树枝上待得久了,心里就变得十分浮躁,也不知道那只恶鬼是察觉到河道上埋了陷阱,还是根本没有闻到鸡血的味道,我从晚上一直等到第二天早晨,它都没有出现。
心里的浮躁弄得我浑身都不自在,当时就特别想冲着林子里大喊:“你家里人给人送吃的来了,赶紧过来吃啊!”
好在我还没傻缺到真把这种话喊出来,再说我又不会说缅甸语,恶鬼也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一夜过去,我匍在树枝上,动都不敢动一下,就怕只消稍稍一动,阳线就会惊扰到附近的杂草,弄出不必要的动静。
直到当天下午,林子里起了风,地上的草跟着摇曳起来,我才在树枝上换了个姿势,继续耐着性子等着。
眼看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我终于在炁海流沙的视野中看到了一个宽阔的影子,它正顺着树木之间的缝隙慢慢朝河道这边挪动,每次落脚都很小心,几乎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光是从它的轮廓上看,我就能断定这东西就是恶鬼,它的体型和人类相似,但胳膊和腿都非常粗壮,个头估计也有两米左右,在它的身子表面,好像还附着着长长的毛发。
我心里顿时激动起来,将近一天的死等,总算把它给等来了。
可那家伙到了离河道还有将近五十米的地方,竟然停了下来,我在炁海视野中看到它躲在了一棵大树后,只伸出一个脑袋,朝着河道这边观望。
我的耐心已经快被耗尽了,可它却